林宁缓缓睁开眼睛,窗外一道刺目的光线映入眼帘,他微微眯起双眼,过了一会儿,模糊的景象渐渐清晰起来。
屋里摆设如旧,倒是床沿旁多了一张木凳,像是谁来过。
他缓缓从床上坐起,环视了一周,发现屋里无人时,独自微微的叹了口气。
今日天气微冷,阳光柔和的洒进屋内,照的一片通明,微风拂过,那路边野花轻轻摇晃着,窗外偶闻几声鸟雀之音,空灵婉转。
一切都是那般静谧美好。
林宁刚想起床下地,手上一使劲,顿时腹部传来一阵剧痛,手臂也如脱力般,酸麻胀痛不已,疼得他面色微白,倒抽冷气。
他强撑起身体,坐在床上,大口喘气,不敢再随意乱动了。
林宁透过窗户,抬头看天,这时应是早上,屋外有条小路,他觉得很是熟悉,仔细看去,才猛然想起此处并非药园,而是在清风脉,南宫温剑的居所之内。
突然,虚掩的木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随着一道清风扫过,南宫温剑负手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身素衣的李明恒。
“首座。”林宁一见是他,便要起身行礼,哪想刚动那阵剧痛又涌了上来,让他难行寸步。
南宫温剑眉头一皱,轻喝道:“别乱动,如今你伤势还未痊愈,灵气极亏,好好养着就行。”
“是。”林宁脸上略微抽搐着,但心底却流过一丝暖意,可令他奇怪的是,自己不过比试一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南宫温剑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缓缓道:“你已经昏迷五天了,你与季风段天一战,不惜动用精血来引爆数十张蓝符,此举便是筑基修士都难以做到,这下伤及了经脉,丹田灵气亏损严重,加上不知你到何处受的旧伤,新旧一起,要不是你灵力比之常人精纯,只怕现在……”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目光平淡的看着林宁,却令对方心头咯噔了一下。
“难不成他看穿了我身怀道根一事?”林宁暗暗心惊,他悄悄端倪着南宫温剑,只见其面上一派平淡,丝毫看不出惊讶之色,又不像是作假。
他才微微放下了心。
沉吟了一会儿,南宫温剑又道:“经过多日调养,你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因旧伤仍在,瘀血未尽,怕还得多休养几天。”
“是弟子给首座添麻烦了。”林宁微微低下头。
南宫温剑却冷笑一声,“添麻烦?你和李明恒这次算是给我长脸了,本来我清风脉一向人丁就少,其才更是屈指可数,原以为莲儿才是此次比试最大的希望,不想你们两个……罢了。”
他一挥手,不再言语,一把将林宁的手给拉了过来,自顾自的为其把脉。
身后的李明恒被他说得脸上微微一红,不知作何表达,但看见林宁脸色比起前两日好上许多,心头也是极为高兴。
过了一会儿,南宫温剑松开了林宁的手只丢下一句“注意休养”便要起身离开。
林宁突然想起当日南宫莲也是晕厥过去,不由开口问了一句:“首座,莲儿师姐她没事吧!”
不想此话刚出口,本已转身走到门外的南宫温剑,动作一僵,随即面色阴沉下来,怒斥道:“管好你自己便是,其余的无须你管,你也管不了。”
言罢,便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林宁见他神色古怪,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待南宫温剑远离后,李明恒才叹气道:“哎……你有所不知,自大比之后,莲儿师姐一直昏迷不醒,这几日,首座除了来看你外,还要想尽办法医治师姐,他已经连续五日没有休息过了,如今连你都醒过来了,他怎能不着急。”
“到底怎么了?”林宁闻言,心中猛然一紧,李明恒又摇头道:“不知为何,前一日灵水脉的首座段珍夫人也来看过,据她所言,好像是中毒了,不过究竟是不是中毒,中的又是何毒,连她都拿捏不定,要知道灵水脉可是宗门之中唯一精通炼丹医术的了,若是连其首座都无法看破,只怕此事越发麻烦了。”
林宁面色逐渐难看起来,连结丹修士都找不到解决办法,到底怎么回事?
而且就算中毒,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身中奇毒呢?
一提起此事,李明恒仿佛比南宫温剑还着急,他捶胸顿足的道:“若是莲儿师姐能安然的度过此次难关,什么代价我都愿意,可事到如今,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哎……”
林宁轻轻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不要着急,“放心吧,首座自会有办法,而且莲儿师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没事的。”
“但愿吧!”李明恒微微点了点头,道:“你好好休息,尽快恢复,可不能辜负了首座一番辛苦。”
说完,他起身将房门合上后,离开了。
林宁一个人待在屋子内,看着天花板,久久沉默不语。
他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似乎想起什么重要事情来,他慌忙坐起,连连拍打着额头,自言自语道:“对了对了对了……”
想当日南宫莲那一场比试他也是亲眼所见,若不是今日耳闻此事,怕是连他都要以为南宫莲不过灵气大亏而晕厥。
现在想来,南宫莲一身修为比他和李明恒还要深厚,纵然是动用法宝过度,也不至于当场晕厥。
这其中定然有诈。
“难道是青霄?”
林宁疑心一起,便越发觉得有可能,大比之前南宫莲都没事,偏偏比试之后就出问题了。
那一场比试她的对手,不是青霄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