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启煜有些心烦地朝他摆了摆手,很明显,他根本不赞同李公公的这个提议。
李公公面上讪讪的,快步退了出去。
就在这时候,一抹戎装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罗启煜下意识抬起头,就看到赵兴达站在了罗启煜的面前。
赵兴达朝罗启煜行礼道:“陛下,臣特来谢恩。”
罗启煜笑盈盈地朝他摆了摆手,说道:“起来说话吧。”又吩咐了宫女来为赵兴达上茶。
赵兴达依言在一旁坐下来,瞧着罗启煜剑眉微拧,有些愁眉不展的样子,不由开口问道:“陛下可是为了册封姐姐一事?”
“你是如何知晓的?”罗启煜有些诧异地抬起头看了赵兴达一眼,目光中似有警觉。
赵兴达道:“这件事如今已经在宫外传得沸沸扬扬了,即便是贩夫走卒都已经知晓陛下要册封姐姐为皇后。”
罗启煜十分诧异地看了赵兴达一眼,这件事分明就是半个时辰前才刚同太后提及的,何故这么快就在宫外传得沸沸扬扬了呢?
赵兴达见罗启煜有所疑虑,不由问道:“莫非此事是宫外人以讹传讹?”
“外面的人如何说?”罗启煜并未回答赵兴达的话。
“外面人都说……”赵兴达有些为难地看了罗启煜一眼,像是十分难以启齿的样子。
罗启煜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何必吞吞吐吐的,你但说无妨。”
赵兴达还是有些难以开口的样子,他迟疑了一会儿才说道:“百姓们说,姐姐是妖妃,权倾天下、只手遮天。她若是做了皇后,势必会令大雍江山不保。”
话音刚落,赵兴达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瓷碗落地的脆响,紧接着是罗启煜的怒喝声:“混账!究竟是何人在造谣生事!”
赵兴达被罗启煜突如其来的震怒骇了一跳,他定了定心,方才道:“刚才兴达在街巷见到了沈将军家的管家,沈公子似乎也在。”
听到是沈将军所为,罗启煜的面上愈发震怒了几分。他咬了咬牙,厉声道:“他真是贼心不改,朕已然扰他一次,如今居然还敢生事。如此倒也罢了,他竟然还在宫里安插了眼线!”
“陛下,沈将军即将出征,此时若是不罚他,只怕等到班师回朝之后,陛下即便是想要杀他,也是无法了。”
罗启煜有些诧异地看了赵兴达一眼,冷笑道:“朕若当真要杀他,又何须朝臣们点头。不过朕并没有打算杀他,毕竟他战功赫赫,即便有错,这些年的功绩也已然可以抵消了。”
赵兴达到底是赵郡然的堂弟,骨子里有着同赵郡然一样的性子。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既然沈将军对不住自己的姐姐,赵兴达自然也不会让沈将军好过的。
他朝罗启煜点了点头,心中却思量着当如何赌注沈将军的嘴。
恰在此时,赵郡然居然袅袅婷婷地进了武德殿,她见到赵兴达的神色,不由淡淡一笑,说道:“嘴长在旁人身上,你我又如何过问呢?”
赵兴达有些不服气地说道:“可是他实在太过可恶,居然在百姓面前造谣,中伤姐姐。若是京中的流言蜚语传至京师外,届时陛下再昭告天下,岂不要掀起一场风波?”
赵郡然朝赵兴达瞥了一眼,不禁皱了皱眉道:“这件事无需你操心,你还是早早地将府里布置妥当,等着迎娶海欣吧。”
在此期间,罗启煜不曾说过一句话,只是神色平静地看着赵郡然,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兴达见罗启煜神色有异,便识趣地朝二人抱了抱拳,安静地退了出去。
罗启煜扶赵郡然在一旁坐下来,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沈将军是良将,于大雍而言是不可或缺的人物,纵然他此番做得实在过分,但我还是不能够杀他。”
“陛下的忧虑郡然很是明白,沈将军战功赫赫,若是缺了它,大雍的江山虽称不上岌岌可危,但必然不会如现在一般铜墙铁壁不可破。沈将军所作所为,小惩大诫也就罢了,陛下不必为了郡然而动杀心。”
罗启煜十分愧疚地朝赵郡然点了点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迟疑着开口道:“其实想要让沈将军和朝中的老臣们闭嘴,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赵郡然饶有兴致地看了罗启煜一眼,说道:“哦,那陛下且说来听听。”
“若是能够扩充后宫,令老臣们家中的闺中女子入宫来,封得位分,他们暂时倒也不敢再生事。不过这也只是权宜之计,一旦等这些女子进宫之后,不仅后宫争斗无休止,他们或许会为了自己的族女而有所动作。”
赵郡然笑道:“既然陛下清楚将来或许会面对的事,又何必再问郡然呢?郡然并不想为了皇后之位而使得后半生再无安生,与其如此,倒不如让贤。”
罗启煜自然是清楚赵郡然的脾性的,她绝对不会为了登上皇后之位而使得自己陷入****被算计之中。他有此一问,也只是想要弄清楚,这个皇后之位于赵郡然而言究竟有多重要。如果她甘愿拼尽一切去争取这个位置,那么罗启煜也会无所顾惜的。
“朝堂上风也好、雨也罢,陛下都不必为了郡然去得罪任何人的。郡然对皇后之位并不十分上心,只要今后无所纷争便足以。”赵郡然说罢便站起身,朝罗启煜欠了欠身,告辞离去。
走到殿外的时候,赵郡然见赵兴达并不曾离开。此刻赵兴达正站在外面,一副十分焦急的样子。
“有什么话,去我殿里说吧。”赵郡然朝他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