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香问到张路的回去,说怎么也没有和她说一下,我说是张路的意思,说是又不是不再见面了,没必要搞得那么样吧。我其实说了谎,或许,张路不愿意让一种告别,真的成为她最后那番话的结束吧。
陈香正常上班了,赵江和陈母经过这一趟,还开玩笑地说:“看来,我们这两个老人,还得健康地活着呀,必要时,还真的能顶事的。”我说是呀是呀,你们的健康,可是我们最大的心愿呢。而此时,只有赵江,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一种味道。我想起他要我做的两个保证,还有在陈香住院时,都不愿在回公司接续工作,一古脑地甩给我,这里面,我也想不清原因。还是陈香那句话,活在当下吧。张路的话,一直绕在我脑子里,所以,我也不想再想这其中的原因。
我一直关心着陈香的身体,陈香却是笑着说:“怎么啦,真把我当残疾人了呀。”
我笑笑说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心里不踏实。
而接下来的几天,工作很忙。但我心里更狐疑的是,陈香时而一种莫明的兴奋。
记得是在出院后的第二天吧,陈香消失了两天,她说是去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情,要我在家把家看好就成。我也没有多问,毕竟,人家自己的事,我再多在旁掺和,搞得我真的象那什么似的。
陈香把车都开出去了,我也不好多问。
工作确实忙,因为开头的事情,总是千头万绪的,所以,我也不想把事情搞得不好。没往心里去,好在,陈香除了消失了那两天外,其余的时侯,一直到现在,都和我尽心尽力地忙工作上的事。而且,因为我们的努力,工程受到了一致的好评,这应该说,真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我是该感谢这次事故,还是该想不通这次事故呀。陈香从出院后,真的整个人变了,原先的被动,变成了一种积极主动,原先我眼里那个风风火火的陈香,又一点点回归了。
而且,看着我,陈香一直在笑,还催我打电话问苏小禾,说是得多关心一下,等闲了时,要去看一下。
这种和暖,让我的心里高兴之余,还是有点不安,我总觉得,这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的前兆。除了看了那次京剧后,陈香再也没要我陪着去看京剧了。而那一次,陈香疯流的眼泪,注定要印在我心里了。
那天正上着班,有快递来。哦,不对,不象是快递,是专门送来的,我们习惯性看成快递,但那程序挺复杂的,是专门开车送来的,车身上有什么陶瓷厂的喷标,搞不懂了。
陈香一见就说是自己的,对方要验身份证,还有一堆的手续,反正陈香签了几张单子吧。最后,对方慎重地将一个卡片还有一个盒子给了陈香。陈香宝贝似的将盒子抱在怀里,手里拿着卡片看着,一脸幸福的模样,竟是眼角还有晶莹闪动。
真他妈地怪事了,看过不少的垛手党,能收快递收成这个幸福的样子的,怕是我才见到陈香这个模样。我不知道,突地感觉到了一丝的冷,这陈香,凭空地一摔,该不会是摔出问题来了吧。
送盒子的人转身离开时,竟是对着陈香深深的一个鞠躬,而陈香也是深施一礼,还他妈地都说了句:珍重!然后离开,我草,这太妈地太穿越了吧,我还没看到这个样子的礼节呢,几时快递公司改成国学培训了呀。
待那家伙离开后,陈香还是抱着盒子,脸上满是幸福,而眼角的晶莹,却是越来越浓。
我撇了撇嘴,对陈香说:“还不至于吧,又败家了吧,快工作吧,只有工作,才能换回这多多的快递哦!”
陈香没有理我,而是轻轻地仰起头,微闭了眼,将盒子放到鼻尖处,深深地嗅了下去,然后拿下来,还是保持着仰脸的姿势,慢慢地呼气,我的天,那一脸的样子,如果不是我天天见着的陈香,换作别人,老子决然要认为,这他妈地疯了,全疯了,这世界都是疯了!
我的大喊大叫和明显带着摄喻味的话语,并没有让陈香怎么样,甚至,于她是充耳不闻,还是那一样的陶醉,还是那一脸的痴然。
心里咚咚乱跳,我准备再次大叫,这个时侯,可千万别吓我呀。
而陈香慢慢地端正了头,轻轻地如梦呓般吐出一句话来:“向前,晚上请我吃饭吧,去最好的地方,才能对得起我的决心!”
语音极轻,如梦如幻,而每个字,轻轻地如清音流转,那么慢慢地由外而渗入了骨头缝里,再生发开去,在全身疯走,而如一个魔鬼一般,似图让我的全身,都在酥软。
我的天啦,我几乎是吓坏了的同时,也是疹坏了。这如鬼魅的声音,还有那怪怪的拖着尾音的“才能对得起我的决心”,长长的尾音,我几乎怀疑,而前的陈香,还是和我同一个世界吗,是真的陈香吗?
但我还是慌慌着点点头,故意大声说:“没问题,帝豪吧,我包最大的包间!”
陈香没有看我,依然还是微闭着眼,声音如梦中流出一般:“向前,过来,扶我,去吧。”
我的妈呀,老子只差没跌倒在地了,我看着面前如一个洁白的天使一般的陈香,那么微闭着眼,轻轻地将盒子抱在怀里,那一脸的痴然,加之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这种如梦呓般的轻语,妈地,老子真的以为,这世界不对头了,我还活着吗?草,或者说,这陈香还是个活人吗?
我轻轻地走上前,忍着咚咚的心跳,柔柔地将陈香的手臂轻轻地搂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