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远比我想的要复杂,我为我无意间似乎闯进了一个女孩的过往而感到一种不安。我不是有意的,但似乎从根子上来说,从我决定要到小城去的那一瞬间,我内心里,是不是就想知道这样的一种隐秘的过往。没有哪个人是绝对的高尚,我不想想我此举有没有多少高尚的含义,而我内心里最隐秘的一角,不就是希望达到这样的一种效果吗?我在心里自己狠狠地骂自己,什么时侯,我意中,也是变成了这样的一种人,学会了用一种隐秘来对付另一种隐秘。
苏小禾刚才的坏笑,没有明说,但我知道,这个聪明的姑娘,是洞穿了我的心思,所以,话里话外,将我想知道的信息,用讲故事一般,告诉了我。
在这样的一种心情下,或许每个人在最初,都是希望自己高尚而纯洁,但没有谁能左右控制事情的发展,最后,都会陷入一种矛盾的境地,一方面,希望用一种正常的方式解决问题,而另一方面,发现此路不通时,就想到了别的路。这就是所谓的穷途末路吧,或许,人的心境一直就是这样。
我死死地压住了各种想法,依了我过去的性格,苏小禾既然说了这么多种可能,我是会去搞清楚的,但现在,我不知怎么了,似乎从心底里升起一种害怕,我害怕这样的一种揭穿,最后会因为我的无意的莽撞,而毁了一个姑娘的一生。一种平静的打破,会让和你有关联的所有平静倾刻瓦解,这是我自己的切身体会,从小城到花江无数的事实证明,当一种平衡打破时,要么退出,要么直超向前,否则,会搅起倾天的风暴的。
第二天,我和苏小禾早早地到了工地。苏小笔绝口再不提昨天的话,这点好,象我,或许是和我一起长大的缘故,我也是这习惯,我不愿意在一个新的开始时,再提出旧的事情。
苏小禾只对我说:“哥,嫂子的身子,当真不要紧吗?”我说有什么不对吗?苏小禾说我没经验哦,但看嫂子痛苦的样子,这怀个孩子,有这么痛苦吗?要是这么痛苦的话,我的天,那怎生得了。我说是这样的吧,我只听说反正怀一次孕,当是女人的重新的一次生命了。
突然工地闹腾了起来,声音很大。
我赶忙和苏小禾冲上前去。发现,田聪早到了,正对着围着的一圈的工人们在声嘶力皆地讲什么,而我一扫,所有的工人,都是田光荣那边的工人。田聪看到了我和苏小禾,似乎脸上还有点不好意思,而那些工人一看到我和苏小禾,来劲了,哗地一下围了过来,吵个不停。
我大声说:“别吵,有话好好说,这么吵,谁听得清呀。”
领头的一个家伙,可能是那边的一个什么小组长吧,说了半天,我总算听清了。
在这里,我不想说这个过程了,吵成一片,没啥意思,而且头疼。我直接说结果,挺简单的,就是这帮家伙在工程进行了差不多三分之二的时侯,现在提出,工程太累,要加工钱,否则,就不干了。
这个理由挺泛滥的,我之所以不想细说,是因为这样的事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这么说吧,不懂工程的朋友我说句大白话你就懂了,有句老话叫“坐地起价”,讲的就是这个意思。工程一直是他们做的,换了人,肯定接不上,那么主动权就在他们手上了,要涨价,那就叫坐地起价。各位搬过老式房子的家吧,那种没有电梯的老式房子,工人把家具抬到楼半,然后说要加上楼钱,否则就不抬了,你怎么办?现在这个事,就和这是一样的。只不过,这工程可开不得玩笑,万万换不得人,一是还是有点技术含量,二是两班人做,绝对达不到验收质量的。
妈个比地,现在,就到了这个要命的当口了。我他妈地心里火呀,这都他妈地什么事呀,怎么田光荣这个老家伙一进来,事故不断。老子怪不得刚才看到田聪那样子,有点不好意思呢,妈地,是应该不好意思,这是第几次了,第三次了吧,草你妈地,这工程的成本,你他妈地没有钱在里面呀,这样可劲地闹,几时是个头,你妈地是玩工程呀,不赚钱啦。
我走上去,沉声问田聪:“你爸呢?”
田聪说爸昨天就到小城去了,一直没回来,今天早上就发生了这事,我也是不愿意的,一直做得好好的,不知怎么就闹起来了。
老子心里一震,妈个比地,田光荣这个当口跑小城去了,似乎暗示着什么,草,会不会和小俏有关系。但现在想这些没有用了。
我对小队长说:“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田总的意思,还是工人们的意思?”
小队长一愣,妈地,或许,在他的印象中,还没有碰到这样说话的,这问得有点古怪,一般都是问怎么解决的,这倒是问起别的来了。小队长眼珠一转说是工人们的意思,向总,您也知道,现在这物价工价,一天一个价,飞涨,我们都是流血汗挣钱的,吃的是力气饭,向总,我知道,用这样的方式和您说话不礼貌,但我们哪个不是拉家带口的,一直来和您那边的工人们都聊过,您那边一般是到年底,都有干股分红的。可我们什么也没有,所以,您原谅下,只当是积德行善了。
妈地,这是个什么话。我倒是一愣,我以为是胡闹,没想到这小队长最后的一番话,反是把我讲得愣了起来。草,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谁教他说的话?不过,这家伙说的一件事也是一个实情,各位还记得吧,来花江的第二年,也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