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宋池墨一言,侯曼青整个身子都震住了。
抬头凝望了一眼宋池墨那张冷峻的面容,他眼中点漆乌眸深邃无边的看着她。让侯曼青觉着自己无所遁形。
一颗心在心头狂跳着。
脑子里全都是那几日宋池墨在榻前悉心照料,那般的温缱动人。同今日的冷酷威严判若两人,让人侯曼青觉着心冷。
唇角颤抖了一下,侯曼青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流了出来,“不管王爷信与不信,妾身深爱王爷。若王爷要妾身入宫,妾身莫敢不从,只想要一条三尺白绫了结性命。”
云良站在一旁,目光如电,“王爷,莫不是信了这贱妾的话?若不是有他勾引,摔在石子路上,和皇上偶遇,怎的会得皇家青眼呢?”
听闻侯曼青摔在石子路上,宋池墨这才将目光看向侯曼青的膝盖。鲜血早已经渗透了整条白色的绸裤,血液顺着地缝流淌进去。
他低眸。身上带着冷傲的气息,却问她:“你摔在花园的地上了?”
“回王爷的话,是,妾身是不慎失足摔在地上的。并非勾引……”侯曼青听闻宋池墨好似关心自己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双眼诚挚的注视着宋池墨。
宋池墨眼眸一沉。似乎在沉思某些事。
片刻,他才问身边的下人,“在花园负责打扫的下人怎么回事?有石子也不清理。”
“王爷,奴才这就叫花园打扫的管事过来。”下人是个穿着蓝衣的太监,领了命就小跑的去找负责打扫园子的下人过来。
不一会儿,那人就来了,“奴才叩见王爷。”
“说吧,为何花园里会有石子?”宋池墨冷声问道。
那人低着头,连脸都不敢露,只是闷声说:“是……是王妃让小的做的。”
“你说的什么话,我什么时候让你做这样的缺德事了?”顾锦容显得十分激动,大声呵斥跪在地上的下人。
她呵斥完下人,也跪在地上,“王爷,此人胡乱攀咬妾身,定是受人指使。妾身无缘无故在花园里撒石子做什么?妾身怎知她……她会从那里经过。还会在圣上经过的时候摔伤一跤。”
“奴才说的是侧妃,不是正妃娘娘。”那人说完,就自己掌嘴了,“奴才方才说的不周,让正妃娘娘受过,奴才该死。”
他全身匍匐在地上,脸被自己打的高高肿起。
侯曼青瞧这阵势,心想着自己估计是大势已去了,瘫坐在了地上,“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冤枉我呢?”
“是娘娘您让的,您说陛下今日会来太皇太后这里请安。所以才特地叫的奴才往路上撒石子。”那下人一口咬定,石子就是侯曼青让倒的。
侯曼青惨笑出来,“今日我是被太皇太后召见,去的桐萝台。太皇太后召见多久,皇上又是何时来的桐萝台,难道妾身这样久居府中的女流,能够测算出来呢?”
攀咬她的奴才,哼了一声,“怕只怕。您和太皇太后串通一气……”
“大胆!竟敢出言诋毁太皇太后,拉出去杖毙!!”顾锦容快人快语,已然是起身要府兵把当面质疑太后的奴才拉下去。
侯曼青却在此刻,拦在了那奴才跟前,“你……你还要帮她吗?她眼下敢让府兵杀你灭口,答应的保你家人的事,怕也会泡汤。”
那奴才眼中闪过了一丝恐慌,似乎也是惊魂未定。
眼见府兵十几人,将他们二人围得团团转,“王妃,请让开,让臣等抓了这狗奴才杖毙!!”
“让我把话说完,她教你说的那些,不过是……是想让你说出大不敬的话。让王爷也无法保住你,你难道还要为这样的人送死吗?我相信王爷公断,定会……保全你家人,不会让奸人利用你,说些不实之话。”侯曼青已经是走投无路,只得想法子撬开那撒谎奴才的嘴,保全自己一条性命。
说完这些,她又重重的凝视了宋池墨一眼。
宋池墨淡扫了一眼,王府的府兵,“先别行动,本王记得你。你叫阿贵,只要你说实话,本王可以保住你的家人。若不说实话,这里怕是没人能保住你!”
顾锦容神色一凛,手中的帕子都要绞烂了。
那下人听了宋池墨的保证,立刻就改了口,“是太皇太后娘娘,她吩咐奴才……吩咐奴才们往路上撒石子。奴才也不知道她要干嘛,求王爷宽恕。”
侯曼青听得这个下人所说的话,身子微微一松,一口气总算喘上来。
“拉下去,杖杀!”宋池墨冷酷到了极点,说杀人就跟玩一样。
下人被拉出去的时候,惨叫的跟杀了猪一样。
等到那下人彻底离开了视线,宋池墨才低声对自己身边的随从说道:“查出他家人在哪儿,先把威胁他家人性命的凶徒救出来,再保护他家人。”
“是,王爷。”随从跪地领命,而后又问道,“查出幕后指使,当如何?”
“自当重罚,永绝后患。”宋池墨说的冷血无情,眸光还轻轻的在顾锦容身上流连一下。那目光中的威严若有似无,隐藏的极好,却对奸邪之徒有震慑的力量。
顾锦容脸色惨白到了极致,此番竟是晕倒在了绿桃怀中。绿桃手忙脚乱,却不见宋池墨叫郎中,或是眼中有任何一丝紧张的情绪,只得带着顾锦容自行告退。
最终,宋池墨复杂的眸光看着侯曼青,低沉道:“书宛,你膝上有伤,还是早些回去歇息上药吧。”
他自由舍弃孟书宛之意,宋祈光喜欢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