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寞的话语刚落,影就爬起身子跌跌撞撞往里冲,很快,里面传来一阵悲天动地的哭喊声......
叶寞搂过霍卿,低声道:“我要让她直面叶退之七窍流血的样子,这一生她都会噩梦缠身的,最主要的是,她一定会好好生下孩子来赎罪。 ”
过了很久,影脸白如鬼地走出来,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转为低声啜泣。
霍卿看着并不动容,一个不安分的女人而已,“叶相临走前交代过了,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你肚子里是叶家唯一的血脉,为了叶退之与你的情分,你也要好好将孩子生下来。我在叶相面前立过誓,以后这个孩子会独自开府过日子,福气大着呢。”
影停下啜泣,言语哽咽,“谢谢主子!”
“我说过了,不要叫我主子,这孩子以后不是我们的下属或奴才,你该用什么态度安胎,不用我说了吧?”霍卿只希望能让她宽心,降低警惕,把孩子生下来。
“是!我明白了!”说着话慢慢站起身。
霍卿微眯眼睛,沉吟片刻,“叶府如今人散,你留在京中实在危险,明日我便安排人送你去锦州,那儿有霍府的药堂和大夫,也有人照料,你安心养着。去吧!”
影谢过,转身离去。
霍卿想到什么,开口拦住她的脚步,“有一件事我放在心里多年,今日正好问清楚。”
“夫人尽管问,我必定知无不言。”她现在要仰仗霍卿的鼻息才能活着。
“顾清秋是我的师傅,授了我几年的课,我想知道她现在的境况。”
影一愣,显然没想到霍卿会问这个,低头咬唇,抬头仍是一脸的犹豫,“回夫人,当年我们离开苍山与顾姑娘确实有过几次交手,只是顾姑娘阵法精妙我们实在不是对手,只能东躲西藏避开她,后来便没再碰面,我也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
霍卿紧紧盯着影的眼睛,良久,莞尔一笑,“既然如此,你下去吧,明天动身去锦州。”
看着影转身离去,霍卿又红了眼,按住叶寞伸过来的手,“相公,我的师傅……”
“放心,我会派人去找的,我们的情报网已经足可以在这天地间找到一个人。”
霍卿摇头,“不用找了,她早就不在了。你不了解女人,她刚才说话时神色平淡,眼中无波,看似无辜,可衣袖下的手交缠紧握,临走时步伐微乱,她怕我对她不利所以撒谎。我师傅答应过会来找我,这么多年了杳无音讯,想来也是,叶退之本就是有谋略也有手段的人,他们两个联手让我师傅入套也不是没有胜算,师傅……她最终还是没能逃过一个情字。”
说着话,霍卿站起身,拭去眼角的泪,红着眼微笑,勉强的样子看得叶寞一阵心疼,拢她入怀,“卿卿,别哭,你还有我……还有我。”
“嗯!是啊,我还有你,师傅临走时祝愿我幸福,我现在就很幸福。”
叶相府的丧事办得很顺利,霍卿一纸书信送给了霍休宜,霍休宜派人回话,说是丧事过后再谈,第二天顺天府尹就办好了叶寞的户籍。
叶寞是以远亲的名义主持的丧事,所有的暗卫白天不便露面,都是在晚上依次过来上香,叶寞军中的同僚和朝廷的熟识,包括几个有姻亲的府里都是白天过来拜祭的,如此算下来倒也是热热闹闹的,只是霍卿注意到,所有王爷都没有来,包括诚王。
霍卿冷笑,人真是很难区分黑白的动物,皇家的人不来是有理由的,可诚王即便白天不便出现,看在叶寞的面子上,晚上也该过来看一眼,这么看来,上官家的人都够冷绝的。
风光办完丧事,加上头七,等一切那排妥当已是十天后。
霍卿最近疲累到了极点,回了府便倒头大睡,也勒令禁止叶寞上朝或者巡营,外面有事一概称病推拒,再不休息铁打的人也会垮的,叶寞笑着没说什么,配合地与霍卿在府里大睡了两天两夜。
九月的深夜安静凉爽,一如朝堂里不同寻常的寂静。
两人醒过来,四眼对望,霍卿抬手轻拂叶寞的脸,心疼之意毫不掩饰,“你瘦了!”
叶寞抓过她的手,送至唇边轻吻,点点触碰滑腻的肌肤,慢慢将几根青葱嫩白的手指收入口中,吮吸逗弄,霍卿只觉手指被湿软灵活的异物包裹,酥麻的感觉透过手指钻进心里,她甚至觉得头皮都开始发麻,缩回手,叶寞没有阻止,“辛苦你了!”
霍卿摇头,钻进熟悉的怀抱,良久,情绪低落地说话:“想必祖父明日不会出门了。”
叶寞了然,从户籍一事开始,霍长清就在等他的解释了吧。
轻吻霍卿的额头,安慰道:“别担心,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早晚要说清楚。”
“你说祖父会不会打你啊?”霍卿担心地蹙眉,抬头只看到他下巴的阴影。
叶寞笑了,“为何这么说?太傅可是以文侍君的人,不会轻易动手的。”
“不好说呢……”霍卿撅嘴,“我们瞒了他们太多的事,一件件算下来连我都不知道怎么解释,这桩桩件件都足以让他们大发雷霆的。”
“不怕,有为夫替你挡着呢,你什么都别管,我会一一解释清楚的。”
霍卿沉吟,最后还是摇头,“还有我娘,我还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
叶寞皱眉,“岳母那边需要解释吗?这些都是男人间的事,岳母只要知道我对你好就成。”
“哪有那么简单,我们自小认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