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死了,这人再帮她杀了慕容裕一人,有何用处?
这妖异之人这话,不过又是在兴味盎然的调侃她罢了。
只奈何,纵是被这人当猴耍,肆意的利用,但如今的她,却仍是不得不对他的话照做。
再者,想必这妖异之人提及拿得晏亲王那狗贼令牌之事,怕也不过是随口而言罢了,更难以成真,晏亲王那狗贼也绝非傻子,这妖异之人有心差人挑他儿子的筋脉了,他若还愚蠢的掏出令牌给这妖异之人,让他堂而皇之的去做,岂不是愚昧至极?
可这晏亲王,却又偏偏不是愚昧之人。
思绪缠绕,一时之间,再度沉重。
待回神,那妖异之人竟是不知何时再度朝前踏了步,此际那颀长的身形,已是离她有些远了。
长玥忙按捺心神,缓步跟去。
不多时,二人便行至了礼殿外。
瞬时,那立在礼殿外等候着的宫奴忙朝妖异之人恭敬而拜,随即领着妖异之人与长玥入了礼殿。
偌大的礼殿,此际却显得有些空荡。
只是殿中却点了焚香,增了两名琴师在角落中抚琴,倒是将这大气磅礴的礼殿,衬托出了半分的闲雅之气。
今日晏亲王那狗贼,也不曾在高位的龙椅上坐定,反倒仅是与二皇子在寻常的一个圆桌旁坐着,并未互相聊话,甚至于,连带面上的神情都显得有些微怒与不畅。
长玥缓缓跟在妖异之人伸手,目光朝那一身明黄的晏亲王与二皇子扫了一眼,便干脆垂眸下来,缓步而前,不再观望。
直至,与妖异之人一道站定在圆桌前时,二皇子热络的笑道:“衍公子倒是终于过来了,快些就坐。”
妖异之人轻笑一声,也不拘利,懒散坐在了圆桌对面,长玥神色微动,正要挪足站定在妖异之人身后,奈何足下刚动半步,手腕便被妖异之人捉住,待她瞬时稳住心神的望他时,他则是微微仰头,朝她笑得柔腻懒散,最后也一言不发,手指一用力,将她拉着坐在了她身边。
大抵是满是狰狞红肿的脸将对面的晏亲王与二皇子再度惊了一下,那二人的神色微有起伏,甚至略带不喜,奈何妖异之人对他们的面色倒是全然忽视,反倒邪肆张扬的问:“本宫的扶玉美人儿,虽出身山野,身份卑微,按理,也不得与皇上与二皇子同坐一桌。不过,本宫倒也觉得皇上与二皇子皆大气慷然,想必也不会计较本宫的扶玉美人儿与二位同坐一桌,对?”
晏亲王面色着实是有些不喜,奈何却并未太过表露,仅是转眸朝二皇子望来。
二皇子忙会意过来,又转眸瞅了瞅长玥狰狞的脸,随即朝妖异之人热络而笑,委婉道:“扶玉姑娘虽是山野之人,但也是大昭子民,父皇与本殿,自是不弃。只是,扶玉美人儿面上的红肿,看着倒是略微突兀,就是不知,扶玉美人儿,可是有什么隐疾。”
长玥神色微动,此际倒是了然了。
说来说去,这二人,就是嫌她满面狰狞了,甚至也担忧她是否身子有隐疾,从而会或多或少的影响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