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家丁将长玥从上到下打量一番,着实不觉长玥像个贵人,更觉长玥这种满面红肿的鄙陋之人,竟敢堂而皇之的自称是国师故人,着实也是牛皮上天,惹人笑话了。(..)
是以,二人面面相觑一番,皆将长玥认作了疯然之人,而后便开始出声赶她,“切莫在此胡言乱语,国师身份显赫,岂能与你有故!想攀高枝儿便往别处去,这国师府,非你攀得起的!”
说着,嗓音一狠,“快些离开,莫要挑事,若不然,就将你送去衙门了!”
长玥神色清冷,心底深处,倒是鄙夷冷凉。
果然是此一时彼一时了,遥想以前还是金枝玉叶时,来这国师府,是受家丁点头哈腰的拥进去的,而今,身份迥变,面容也变了,便成了猪狗不如,欲图攀附富贵的疯子了。
心思至此,长玥面色也再度冷了半许,但也不愿就此闹事,待默了片刻后,她缓缓从袖中掏出了一锭细银朝那家丁递去,不料那家丁倒是清高得紧,垂眸将她手中的细银扫了一眼后,面色越发狠烈,随即便开始动手推她,“快些滚,滚!”
长长玥猝不及防的被他推得足下踉跄,心底一沉,目光也骤然扬出了几缕杀气,浑身上下,也是冷意十足。
眼见她脾气上来,那两名家丁也未示弱,当即呼喝一声,刹那,那国师府的府门当即而开,数十名衣着一致的劲装之人拔刀而出,纷纷刀剑指向长玥,杀气疼疼。
长玥神色不变,瞳孔微锁,眼睛,已是微微而眯,待片刻,她才稍稍按捺心神,并在那些家丁的冷意目光之中,转身离开。
国师府内的侍卫,并非寻常侍卫,是以,若被他们围着攻打,自也防不胜防,容易被擒。
长玥思绪浮动,足下缓慢,待绕至国师府的围墙一侧时,她神色微动,突然驻足,而后,抬眸朝身旁并非太高的围墙望了望,心底一动,随即内力一提,迅速的腾空而起,身形也极其伶俐的翻过了围墙。
落地的刹那,略微惊起半分声响,长玥眉头蓦地一蹙,当即闪身至一旁的古树遮挡,待看清四下并无动静后,她才心头微安,极快的朝一旁小道而去。
这国师府,她以前也仅是来过两次,第一次是随着父皇而来,第二次,则是自己而来,是以,两次入府,皆有国师府的人领路,她也不曾在国师府其它各处晃荡,因而此际入得这国师府内,倒也极感生疏,此番去寻那国师所在的寝屋,也仅是凭运气来选择路径罢了。
天色暗淡,寒风凉薄。
长玥遮遮掩掩,足下极快,待绕过两条小道后,便见前方豁然开朗。
偌大的院坝,栽种了不少腊梅,然而梅树之上,却又挂了不少黄色的魂帆之物,这院坝的最远处,一排屋子坐落,看着倒是略显清冷与单调,然而长玥朝那排屋子一扫,心生熟悉,面上的清冷之色,也逐渐减缓与释然开来。
这地方,便也是记忆中的国师寝屋。还记得第一次随着父皇登门造访时,只见国师并未在屋内休息,反倒是安然就坐在那大坝右侧的石桌旁,正垂眸盯着面前的八卦阵图,手中,还紧紧的捏着占卜之物。
初次相见,令她最是深刻的,便是国师满头白发,鹤发童颜,然而瞳孔内,却是深幽无底,给人一种极深极厚的渊然感。
父皇曾说,国师身份极其特殊与尊崇,隐居避世,正义坦荡,虽有官职,但可不比上朝,甚至于,国师可夜看星象,占卜神卦,可知晓国之命途,深得历代帝王尊崇,而其手中,更握得救世之物,说不准哪天大昭危矣时,还会求上国师。
她当时只觉父皇这话,也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却是不料,有朝一日她慕容长玥,竟当真会求上这国师。
心思至此,记忆涌来,瞬时,浑身似都莫名的染上了几许哀凉与自嘲,然而即便如此,她也满心的戒备,行走之间,足下也是极为迅然,干脆伶俐,不发一声。
只奈何,待长玥刚要靠近前方屋门,本是偌大空寂的院落,却瞬时闪现出几名劲装之人,纷纷将长玥全数围住。
“擅闯国师府之人,杀!”突然,有人冷声呼喝一句,尾音未落,周遭劲装之人已是拔剑朝长玥挥来。
长玥瞳孔骤缩,身子下意识的腾空而起,迅猛的飞退六米落下,劲装黑衣人们冷眼扫她,再度迎剑而来,杀气腾腾。
一时之间,备受围攻,长玥心下一沉,忙开口冷呼,“故人求见,望国师见上一见。”
这话一落,不远处的屋子并无反应,而那些劲装之人已是逼入眼前。
紧急无奈之下,想退已是无法可退,危急之际,长玥只得松了怀中一直抱着不动的白狐,赤手空拳的开始迎战。
自打修习这流光剑谱以来,倒是鲜少这般与人真刀实剑的练过,是以也不知自己的功力究竟如何,只是,待狂然而打时,内力上涌,手臂成剑,猛然而挥之时,手臂虽是被在场之人的刀剑轻微划伤,然而内力上涌,猛然的喷薄而出时,前方几名劲装之人,竟是纷纷猝不及防的被震倒在地,随后竟是挣扎了好几下,都未能从地上爬起。
一时,长玥惊愕,竟也忘了手臂的疼痛,只是微微震撼的垂眸望着自己的双手,思绪翻滚,起伏不定。
修习这流光剑谱与内力,还不曾有一月,但这使出的威力,却足以惊人。 遥想那萧意之也是习武之才,以前接触武艺时,学了至少半年,才可稍稍用内力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