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一直沉寂的妖异之人终于慢悠悠的出了声,“这世上,果然皆是些野心磅礴的败类,纵是无论对他们多好,也仍是除不尽他们身上的鼠狼之性。”
懒散的嗓音,邪肆悠然,纵是不远处的长蛇肆意撕咬猎物,但那妖异之人,似是毫不畏惧,不曾有半分办毫的畏惧与担忧。
待这话一落,他全然无畏的转眸,慵然无波的迎上了慕容佑的眼,随即如妖如魅的勾唇笑开,盎然兴味的道:“慕容公子方才故作昏迷,想来也自是听到本宫方才对长玥美人儿说的话。这芙蓉洞底,并无出口,此番若要逃生,只得靠着实力朝洞口攀壁而上,若是不然,便只能坐着在此等死,呵,呵呵。”
慕容佑瞳孔骤然而缩,冷冽而道:“如此看来,二皇子是不准备说真话了?”
他苍白的面色越发的显得怒沉与暴躁,甚至言语之间,也透着几分狰狞与狠绝。
妖异之人依旧笑得懒散,“对待鼠狼之人,便是说了真话,也会被当做假话呢。如此,似是说真说假皆无意义,反倒是浪费口舌。”
懒散柔魅的嗓音,语气之中倒是卷着几分毫不掩饰的戏谑。
慕容佑骤然而怒,愤然而道:“看来二皇子着实是冥顽不灵之人,如此一来,二皇子便莫怪我心狠了。”
这话一落,他指尖蓦地而动,这回,他手中的并非是朝妖异之人的脖子袭去,而是朝他的左腿袭去。
他要挑断妖异之人的脚筋!
长玥瞳孔蓦地一颤,乍然之间,心下竟是突然了然。
她心口瞬时陡跳,随即来不及多想,当即扑身上去徒手握住了慕容佑的。
霎时,尖端险险在妖异之人的左腿上滑过,仅稍稍破开皮肉,微微溢血,但伤势并非严重。然而长玥握住的手,却早已是鲜血淋漓。
慕容佑眉头蓦地而皱,手指一颤,下意识的松了手。
待回神过来,他怒不可遏,当即脱口而骂,“你这是作何!不过是一个外人罢了,何能让你宁愿伤了自己来护他!”
长玥神色阴沉,心底厚重,掌心之间,也在火辣辣的疼痛。
她并未立即言话,仅是目光微垂,随后缓缓展开手掌,瞬时,掌心的落地,而她的手掌,却早已是血肉模糊,刀口见骨。
无疑,这回护这妖异之人的代价稍稍深了些,但无论如何,她却是并无后悔。
如今身处洞底,逃命不得,即便杀了这妖异之人又有何用,她与自家皇兄仍是逃不出去。
再者,这妖异之人几番救她,纵是她想心狠无情,奈何不知为何,心底总在莫名的起伏与颤动,无法目睹他死在自家皇兄的刀下。 毕竟,这妖异之人虽是腹黑无情之人,但对待她时,无论是心有算计还是其他,终归不曾真正要她性命。
思绪至此,嘈杂浮动,一时难平。
未待她回神,那血肉模糊的手却被人轻轻一扯,待她回神,便见那满面苍白的妖异之人已是收敛了面上的邪肆之色,反倒是极为难得且面无表情的垂着眸,指尖微动之间,竟是在用他那雪白的袖子为她擦拭掌心的血迹。
他动作莫名的极轻极轻,甚至擦拭伤口时,埋头而作,浑身极为难得的透出了几分认真之色。
长玥被他这番变化惊了一下,正要下意识的缩手回来,不料还未动作,一旁的慕容佑再度捡了地上的,猛的朝妖异之人袭来。
长玥心口一颤,紧然而呼,“皇兄不可!”
尾音未落,妖异之人突然朝慕容佑抬手而挥,瞬时之间,慕容佑闷.哼一声,落地,整个人如失了重心一般,当即朝后跌倒而去。
这回,他未能再爬起来,眉头紧蹙,面容扭曲,似是疼得不轻。
长玥瞳孔骤然而缩,正要反应,妖异之人已是漫不经心的出了声,“点了定穴罢了,并未将他摔到哪儿。长玥美人儿与其担忧他,还不如担忧你自己。”
长玥这才回神过来,森然沉寂的朝他望来。
他并未出声,依旧认真的在为她擦拭伤口,随后还从袖中掏出一只瓷瓶,将瓷瓶内的药粉倒至她的掌心,一点一点的敷好,待一切完毕,他突然撕下自己的一阕衣角,好生裹住了长玥的掌心。
“伤势严重,不可懈怠,若这几日擅自动用内力,你这只手,便可废了。”
他平寂无波的说了这话,待尾音一落,他已是松开了长玥的手,随后似是累了一般再度倾身朝后方的洞壁一靠,而后合了眼。
长玥眉头紧蹙,沉寂的目光极深极重的在他面上扫视,待片刻之后,她低沉而问:“方才我家皇兄威胁宫主性命,宫主当时,为何不出手点他定穴。”
如此一来,只要他稍一挥手,便可定住自家皇兄,他的脖子,他的腿脚,也不会被划伤才是。
不得不说,今日的妖异之人有些反常,甚至还在她面前毫不反抗的受了伤,无疑,这般任由自己受伤的妖异之人,绝非往日那邪肆威风,睚眦必报之人,是以,他今日变化,是为何意?
她不往望苦肉计的方向想,只因心底终归是蹦着一根弦,知晓这妖异之人并非吃硬与任人伤害的主儿,谁人若是伤他分毫,他岂能不将那人五马分尸!再者,即便他今日猝不及防的被她一掌伤到,但凭他这深厚武功,定也不会太过虚弱才是,甚至虚弱得连自家皇兄都对付不了,是以,他如此示弱,甚至任由自己脖子被划伤也毫无动作,他究竟目的为何?是当真无力气反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