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想杀人,她仅是想将这人打晕,从而割他的双耳,朝那妖异之人复命罢了。
只奈何,待手刚要捶到那人身上时,那人似是突然察觉,千钧一发之际,他竟是极其灵巧的朝旁一挪,刹那,长玥的手捶空,他则是顺势朝旁滚了一圈,猛的站了起来。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刺杀本少?”那人怒斥一声,嗓音冷沉而又威仪。
长玥抬眸朝她望去,心下骤然一颤,便是以前与这男子见的次数不多,但这男子却长得与那晏亲王相似六成,她便是再愚钝,也该猜到这男子是那晏亲王的独子,慕容裕了。
也难怪,难怪这人嗓音如此熟悉,当时不曾仔细辨别,而今瞧清楚了,长玥怒意汹涌上浮,神色骤然一沉,浑身透露层层杀气。
当真是冤家路窄,今日本不愿杀人,但既是碰上这晏亲王儿子了,那就别怪她心狠发狂了。
这道心思骤然在心底滑过,眨眼间,长玥内力涌动,手中匕首蓦地朝那慕容裕刺去。
她是当真想杀了他,刺死他的,那妖异之人说要要这慕容裕的两只双耳,她不仅会如他所愿,甚至还可将这慕容裕的性命奉上。
长玥眼睛都有些发红,疯狂朝慕容裕袭去。
慕容裕是晏亲王独子,自小便过着骄奢日子,文武不才,以前也是京都城内出了名的浪荡子,虽有三脚功夫,但却不精,加之常日流连花.丛,身子早被掏空不少,是以四肢也略微无力,待长玥匕首袭去,他怒意滔天的面上顿时展露出几分抑制不住的惊骇,正要闪身躲避,奈何动作稍稍迟缓了半分,胳膊骤然被长玥手中的匕首划出了条长长的口子,顿时鲜血长流。
他面色当即一白,神色惊惧颤抖,忍不住抖着嗓子呼喝,“大胆女贼,你可知晓本少身份?你今日伤本少一毫,来日定将你五马分尸,满门抄斩!”
长玥怒红了眼,狂吼,“满门已亡,而今,便是让你下去为他们在天之灵祭奠!别说是伤你一毫,你,还有你父皇性命,我皆不会放过!”
嗓音未落,长玥手中的匕首再度癫狂的朝他袭去。
慕容裕终归是被长玥这架势吓着了,他浑身抖索,连滚带爬的开始不管不顾的朝屋门冲去,颤着嗓子大吼,“刘兵,杨顺!救驾!替本殿杀了这疯女人!”
长玥杀红了眼,心底早无分寸,待慕容裕冲出屋去时,她的匕首再度刺中了他的脊背,待狠狠抽回时,慕容裕惨呼一声,跌倒在地。
“啊……”船舱外那两名衣着露骨的女子,吓得惊叫连连,两人下意识的抱在一起,浑身发抖,眼见长玥匕首再度朝那地上蜷缩着甚至浑身是血的慕容裕袭去,她们再度惨呼,奈何嗓音刚到一半,则是双双晕倒在地。
周遭一切,长玥似是未觉,她早已红了眼,握着匕首的手也是癫狂不已,奈何匕首刚要再度狠狠的刺中慕容裕脖子,一把长剑突然横亘而来,将她的匕首骤然击开,甚至击得她全身不稳,朝后倒退了数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长玥这才回神,冷眸一观,便见几名衣着御林军服饰之人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了画舫上,他们皆手中持剑,目光阴冷,待长玥抑制不住的后退时,他们已是将地上痛得蜷缩一团的慕容裕扶了起来,甚至刹那间,其中二人扶着慕容裕便跃上了不远处的一艘木舟,疾驰离开。
“替本殿杀了那疯女人,再提她首级给本殿复命,若是不然,本殿便要你们性命!”木舟上,那疼得都快打滚儿的慕容裕阴煞的吼出了声。
长玥神色一紧,当即要追,其余几名御林军却是拔剑朝她而来,招招发狠。
长玥身子骨本就弱,加之武功并不高,此番独自迎对几名御林军,仅是刹那,她手中的匕首已被击掉,手臂中剑。
她面色抑制不住的惨白,身子终于是坚持不住,软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