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秦菁的心脏在剧烈的收缩,她的声音很小,试着叫了秦薇一声。
秦薇倒在苏晋阳的怀里,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脸色惨白,只是死死的闭着眼,眉头皱起来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前世今生,除了自己的死亡,秦菁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样大片浓烈的血液,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至亲的皇姐,她只觉得眼睛刺痛,一时间所有的冷静溃散,完全没了主意。
相对而言苏晋阳就要冷静很多,他一把扶起秦薇,把她推到秦菁手里,吩咐道,“先扶着大公主。”
“哦!”秦菁猛地回过神来,急忙按照他的吩咐去做,扶住秦薇已经失去支撑的身子。
苏晋阳快速的脱下自己的外袍,从下摆到后背整个儿撕开,只留下四条比较完整的长布条,把剩下的布料随手扔到一边。
然后他起身,快步走回自己的马旁,从马背上的褡裢里掏出两个小瓷瓶,拿回来一把塞到秦菁的手里。
秦菁皱眉,手里抓着两个瓶子,神智还没完完全回笼,一时间有些茫然。
苏晋阳重新从她手里接过秦薇的身子,然后抬头目光深深的看着她道,“我这里只有金疮药,现在必须先给她把石条拔出来,方便止血,然后带她回营地那边找太医诊治。”
出事以后秦薇的伤口就一直在流血,秦菁知道,苏晋阳此时的决定是对的,如果不先止血,只怕等不到太医来救治,秦薇便已经先要因为流血过多而香消玉殒了。
虽然这样的事情她是第一次做,心里十分的紧张忐忑,但形势所迫也顾不得那么多。
秦菁咬牙,点点头,“好!”
秦薇是皇室的公主,出了事实在是没有办法交代。
苏晋阳显然也是有几分紧张的,他一手扶着秦薇的肩膀,一手握住那条刺穿秦薇肩膀的锋利石块的末端,然后深吸一口气,抬头对秦菁道,“一会儿我把石头拔出来,你马上把金疮药洒到她的伤口上,记住,动作一定要快!”
“好!”秦菁点点头,把手里的瓶子打开,倒了好些药沫在手心里,然后抬眸跟苏晋阳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
苏晋阳抿抿唇,略微稳定了一下呼吸,手上猛地用力从秦薇后背上拔下了那块石条。
虽然是在昏迷当中,秦薇还是忍不住痛呼一声,她的身子猛地一震,紧跟着就瘫软下去,落在苏晋阳的膝膝盖上。
温热的血液如泉涌猛地从血洞里pēn_shè出来,溅了秦菁一身一脸,她强忍着那种腥味吸入肺腑的不适,用抹了金疮药的手心迅速堵住秦薇的伤口。
苏晋阳此时也空出手来,从另一个瓶子里也倒了些药沫出来,捂在她前肩的伤口上。
过了好一会儿,一直到察觉伤口处血液流出的的趋势减缓,两人才勉强稍稍松了口气。
秦菁取过旁边准备好的长布条,又在上面又洒了好些药粉,然后跟苏晋阳合力把秦薇的伤口绑好。
苏晋阳急急忙忙的抱着秦薇回到马旁,然后回头冲秦菁抬了抬下巴道,“你先上马!”
秦菁明白他的意图,她虽然不喜欢他这副完全命令式的语气却也知道秦薇危在旦夕事不宜迟,于是便顺从的翻身跨上马背。
苏晋阳把秦薇也扶到马背上,略微调整了下她的身子,让她的伤口尽量不被碰到的靠在秦菁怀里,这才牵起马缰快步往林子外头走去。
秦菁死死的抱着秦薇的身子坐在马背上,但见她的伤口不再流血这才慢慢放下心来,无事可做之下不由的开始思量起这整个事情的始末来。
这件事情绝不可能只是场意外,这一点是肯定的。
金线儿虽然性子有些劣,却从不曾有过这样失控甚至癫狂的时候,她确信是有人在金线儿身上动了手脚才让它发了疯,而这幕后黑手的目的——
会是她吗?
毕竟,金线儿是她的坐骑。
可是又有什么人竟会这样的大胆?如果对方针对的对象真是自己,那么从方才的情形上看,那人分明是下了狠手,想要致她于死的。
她跟蓝淑妃和秦苏虽然势不两立,但到目前为止,毕竟明面上还没有发展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更何况秦洛才刚刚锋芒初露,那对母女也犯不着铤而走险急着要她的命,要知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事情败露,景帝和梁太后追究起来,极有可能牵扯到秦洛而毁了他的前程。
不,蓝淑妃不会这么蠢,而且就算是她不够精明,蓝家人也不会允许她这样做的。
千头万绪之下,秦菁不免有些失神,目光无意间四下里扫视一圈,最后却落在眼前苏晋阳的背影上。
这个世界还真是奇妙呢,上一世他出演了一次英雄救美便让自己一头栽了进去,这一世她不再这么天真了,甚至是有意避开他了,偏偏又是这么一出,而且比上一世还要惊险万状的多呢!
所谓命运这种东西——真真是很有趣呢!
这样想着,秦菁心里不由嘲讽的笑了。
因为怕秦薇的伤口再流血,苏晋阳并不敢走的太快,为了防止过度颠簸,他甚至也不敢抄近路,只能找一些地势平缓的的地方来走。
好在后面白爽也带着大批的援军正在一路找来,半个时辰之后双方就在密林深处遇到了。
白爽看到马背上浑身是血的两位公主便知道是出了大事,他大惊失色的跃下马背快速迎上前来,先是跟苏晋阳交换了一个询问的眼神,急急道,“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