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魏参军并没有过多的费力便请动了公输扬,蓝澈闷闷地跟在魏参军和公输扬的后头,感觉别扭得紧。
出门后魏参军找机会靠到蓝澈身旁,眉目颇为不善,那意思很明显,警告蓝澈不要耍花招帮倒忙。
蓝澈不情愿地哼了一声。
公输扬并不愿意跟魏参军同乘一辆马车,他虽然答应跟魏参军合作,但是终究还是没有把魏参军当做他的朋友,这一点儿魏参军自己也知道。
好在随行的北辰侍卫们知道公输扬是个价值颇大的人物,连忙派了人去西风镇的马市另选了一匹优良的马套上马车专供公输扬乘坐。
安排好之后,一行人这才启程。
身边没有了公输扬,魏参军这才不满地看向蓝澈准备跟她算账。
“你刚才在茅屋里怎么那般讲话?你认识他?”魏参军的警觉性很强:“你之前不是说过你在消息闭塞的小山庄过了四年么?”
蓝澈立即认真地摇头:“不认识。我只是看他手中的木盒很是精巧,好奇罢了。”
“那你后来提到花雨楼跟他喝酒什么的,听着不像是临时瞎编的。事实上,我觉得很有一种情谊在里面,就好像……你们曾经是很熟悉的人。”魏参军质疑。
蓝澈心里倒是吃惊不小,这个魏参军,他连话里所谓的“情谊”都能听出来?
但是蓝澈知道他也是估摸的,很多事儿,死不承认是最好的解释方法了。
“哈!怎么可能?我若是跟他是朋友,刚才见面他能跟见空气似的对我熟视无睹么?”蓝澈说着自嘲了一声。
魏参军想想也觉得蓝澈不可能认识公输扬,可能真的是自己产生了错觉。但是他也有种直觉,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仅看着美丽,心智也不白痴。
到了这个时候魏参军才发现走了这么多天,他还不知道眼前的女子叫做什么名字。也难怪,这些天里他对她基本上都是一抬头便说话,连个代号什么的都没有取。
“你叫什么名字?”魏参军虽然一直押着她北上,但是具体要怎样利用这个女人他也没有仔细想过,反正消除疑虑之后他也不会留着这个女人,总觉得不会相处太久。然而此时他询问她的名字,很显然,他心中已经不能小觑她了。
蓝澈微微一怔,呃,她好像真的还没有自报过家门。
可是说自己叫什么好呢?蓝澈?之前还行,现在公输扬出现了又不能贸然相认,蓝澈这个引人遐想的名字还是隐去不用吧。
“不方便告知吗?”魏参军瞥了她一眼。
蓝澈顿了一下,“蓝尹。”很容易想到了那个“尹”字,并且谐音一下,刚好是蓝澈隐去了,很好很适合。
魏参军反复念了两声“蓝尹蓝尹”,好像觉得这个名字很有嚼头。
蓝澈看着他念够了,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我们南辰的皇帝陆寒夜,真的变成一名暴君了?我记得他是很勤政爱民、体恤百姓的好皇帝啊!”
魏参军冷笑一声:“只要坐上那个位置,装出一副勤政爱民的样子谁不会?但他原本就是嗜血成性,维持不了多久仁君的形象,就原形毕露了。”
“连他当年情同手足的师兄弟都不放过。”魏参军补充。
蓝澈觉得不应该这样。但是当年她作为赫连澈血崩而死,并且还是死在别人的迫害之下,依照陆寒夜的性子也怨不得他要去报复。
但陆寒夜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有情有义的人,他绝不是那种视兄弟亲情于不顾的绝情男子。
想到这里,蓝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连青青,不对,确切地说连青青就是赫连清,也不知道她的下场如何?
“我记得那一年中,传闻都说是皇帝受了打击才变了性子,说是我们南辰的皇后仙逝是被人害的。真是那样的话,皇帝他找出那个害了皇后的人杀了不就是了,为何迁怒于其他国家而发动战争?”蓝澈问得小心翼翼。
魏参军听了好像怀念起往事一般有些沉默,蓝澈注意到他神色也暗淡了下来。
看魏参军的样子,他怎么像是经历过很多似的。
“莫非是皇帝他没有找到当年伤害皇后娘娘的凶手?”蓝澈有些惊讶,不至于啊?按照陆寒夜的聪明和莫盈的细心,他们一定会发现连青青的伪装的,并且他们两个早就对连青青起疑了,只是那时候她自己太迟钝也太喜悦地找到了一个妹妹,而没有觉察到。
如此想来,终究还是她错了。
魏参军有些沉重地闭目,摆摆手,示意他有些困顿了不想让蓝澈再打扰他。
怎么回事儿,这不都四年过去了么,还有什么禁忌不能说?
但是蓝澈也不好再追着问。来日方长,她不急。
你若是想蓝澈已经看开了不恨当年赫连清伪装的连青青了,那就错了。蓝澈恨,她如何能不恨,她简直是恨之入骨恨得发狂,可是她现在怎么办?自从赫连澈那个身体血崩而死之后,她一出出儿的事儿还少?接二连三地就是在现代耽搁的那些天里她也是马不停蹄,不论是在思想上还是行动上她最近都太忙了,她没有功夫把她现在的精力放在恼恨和诅咒赫连清上。
但是,若陆寒夜早在四年之前已经把赫连清处理了也就算了,千万别让她再遇到,不然那是要往生不如死里整的。
她不是那种容易宽恕和逆来顺受之人,但也不是那种“人若动我,我杀她全家”那一类,只是赫连清上一次的确是触及到了她的底限:伤害了她生命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