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泽一直都没说话,独孤倾讽刺也好,厌恶也罢,他始终都一动不动,像是灵魂已经离体。
黑药子倒是先哼了一声,气咻咻的开口,“你以为要是能走,我会把我的药人放在这里让你骂,你能不能帮我去问问你现在的男人什么时候让我走?”他可是还有好多的研究要做,好多新近的药需要弄清楚。
独孤倾摇了摇头,或许现在能给她答案的只有一个人。
转身出了房间,果然雷鹰还在客厅里等着。见到她出来,雷鹰站了起来。
“为什么让我来这儿?”她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尚谦寒让雷鹰带她来这里仅仅是因为不想瞒她吗?
雷鹰沉默了一会儿,才接口道,“这是域主的命令,至于原因,我并不知道。”
雷鹰这样刚冷的男人恐怕只有面对雪狐才会不像块木头了。
独孤倾点点头,心里莫名的烦躁,只想窝在熟悉的怀里,“那寒呢?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他现在在哪里?”
又是长久的沉默,雷鹰看了眼独孤倾刚才进去的那个房间,“域主说,或许那间房里的人更适合你。”
或许那间房里的人更适合你。
独孤倾又想笑了,怎么一天一夜之间,好像什么事情都变了,什么叫更适合你?
“他……还说了什么?”或许她误会了他的意思也不一定。
“域主说,能遇到一个那样为自己的人不容易,要你……好好珍惜。”雷鹰看了眼独孤倾的脸色,低头转过了身。
“好好珍惜?”,独孤倾这次是真笑了,笑的全身无力的坐到地上,“好好珍惜,好好珍惜……”
眼看着独孤倾笑着坐到地上,然后站起来,摇晃着像是随时要倒下一样的重复着“好好珍惜”又进了那间房间,雷鹰轻轻的叹了口气。
看着独孤倾走出去,黑药子原本以为能保住这回好不容易得来的心甘情愿做药人的独孤泽,毕竟尚谦寒承诺给的尚世百分之十的股份挺好,可比起一个心甘情愿的药人还是差了点,。
独孤倾自己不管独孤泽走了倒是正合他的意,要不是迫于现在被困在这里,他是怎么都不会答应用钱换药人,可没想到的是没几分钟,走了的独孤倾又回来了。
不仅是回来,而且是满面笑容的走到独孤泽的床边握住了手。
独孤倾说:“说的对,能遇到这样心甘情愿为自己付出一切的人不容易,是要好好珍惜。”
黑药子愣了愣,果然女人都是善变,看样,这药人不放还是要放了。
对于独孤倾的去而复返,还被握住了手,独孤泽始终平静,可冰冷的手握住冰冷的手握了好久也没有任何温暖可言。
相握的手中,这刺骨寒凉的触感终究只会冷了心。
独孤泽缓缓的抽出了手,“独孤倾,你就是笨……”,抽出的手钻进被子里,“那个男人那么霸道,会大方到把你送来握我的手?”
他知道自己说的话,只会把心爱的女孩推的远远的,明明她都心甘情愿的说要珍惜了,他应该死死的握住不放手。
而放到被子里的手渐渐有了知觉,竟比被握住要温暖的多,或许他的手只适合和没有生命的物件相伴,“尚谦寒居然舍得不要你,现在只会比我更惨,或者快死了也说不定。”
他用这种讽刺的口吻刺伤了心爱的女人,把她推的更远,可这次他没有骗人了,那个十六年前就见过的男人,一直都是太过霸道偏偏又太过心软。
偏偏独孤倾就爱这样的人,就爱这样霸道又心软的人。
任他够狠,任他怎么恶毒,任他怎么抢,都改变不了。
所以这次骗了她在身边,用那种冷的刺骨的手握住他的手吗,这可真是种自虐。过去总是自虐,这次还是不骗了,不自虐了。
“独孤倾,我可不稀罕你用冷冰冰跟死尸一样的手来珍惜我。”他说的是实话,是的,不稀罕,他渴望被人握住手的感觉,像是那个午后那个爸爸握住小泽一样的握住。
然而,不是出自爱与真心,他不稀罕了。
说完之后,独孤泽迎来了一巴掌,打的他半边脸都痛死了,真好,他还能感觉到痛的滋味。
接着是独孤倾冷冷的声音,“救了我的命,把眼睛给了我,为尚谦寒解释,这都是你心甘情愿,我不会感激你,更会彻底忘记,忘记你的残忍、欺骗还有照顾,所有的一切全都忘记,我会在阳光下幸福的过一辈子,而你……”
独孤泽听到心爱的女孩一声冷笑,似是得意痛快,“你的后半生只会在这暗无天日的实验室里度过。”
这算诅咒吗?
独孤泽抬手触摸着疼痛的脸颊,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直到听不见。
刺鼻的药水味充斥着的房间里,他缓缓的弯起嘴角,“那样最好。”
黑药子眼看着独孤倾来了又走,听着独孤倾如同恶毒巫婆一般的诅咒,还有独孤泽勾起的嘴角,说着“那样最好”。
他摸了摸自己光光的脑袋,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都比他疯多了怪多了。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的沙滩上。
独孤倾没有找到雷鹰,没有找到小旭,没有找到雪狐,反正只要和尚谦寒有关的人全都消失,就差她自己。
幸好还有妈妈方晴在,至少不用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可也没有比较更好,因为方晴告诉她绝情殇的事情,她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妈妈曾要求心爱的男人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