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月子,很是痛苦,房屋密不通风,不能洗头洗澡,好在现在是三四月间,要是三伏天,还不把人臭死。不过,坐月子很重要,坐不好的话,下半辈子可就要受苦了。
日子就这样被翩翩数着过,这天,翩翩算是做满了月子,狠狠的洗了个澡,就差没退下一层皮出来。
想着皓祥洗三的时候,自己正在坐月子没有参与,明日的满月,一定不能失礼。
硕亲王如今只有两个儿子,皓祯是嫡子,自是看重,皓祥虽是庶子,但是对子嗣不丰的硕王府而言,也很精贵,洗三,满月,虽比不得皓祯这个嫡子,但是也比一般人家的庶子好了不少。
满月是在鸳鸯厅办的酒桌。鸳鸯厅是一屋两翻轩,南北两厅构成。北厅地砖较大,为方梁雕花,硕亲王正红着一张醉脸,接受着来往同好同僚的祝贺。南厅为圆梁,无雕花。鸳鸯厅中间有红木圆拱型雕花的隔断门,门上又挂了纱帘,一分二位。有的地方也布置了屏风,或者古董花瓶。
南厅内,众位夫人见皓祥俊俏的小模样,爱的不行,虽然看不上翩翩的身份,但是皓祥的模子实在是讨喜。
雪如看着皓祥被众夫人抢着抱,挣着逗,心里五味陈杂,仿佛看见多年后,皓祥也是这般得宠,不行,这个硕王府是她的,是皓祯的,皓祥不过是个舞女的儿子,不能让她有出头之日。心里闪过一百个念头,面上却是和善的很,看皓祥的眼神就跟看自己儿子的一样。
“雪如姐姐就是慈善,这满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出来。任王爷将那香的臭的都往府里带,也不知劝劝。就那翩翩的身份,顶天就是个通房小妾,姐姐倒是大度,一下子就成了侧福晋,还上了族谱。唉。”雪如幼时的闺蜜,宗人府丞夫人不满道。
雪如听此,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而那宗人府丞夫人犹自说着,“当年几个姐妹,谁不羡慕姐姐嫁了个好人,没想到,如今却成这样,依我说,姐姐就是太好性子了,惯得王爷没边,如今这般乱来,这舞女,歌女的,哪个正经王爷会抬为侧福晋庶福晋的。如今,这京城,谁不在看姐姐笑话。”
雪晴在一旁听着了,也道“瑞贤妹妹说的有理,可惜雪如是个脑袋不开窍的,连个舞女歌女都搞不定。不过也是,这舞女歌女的,风尘中打滚,最会的就是拿捏男人,像咱们这些人,哪里来的了哪一套。”
“雪如姐姐,你去将那个舞女喊出来瞅瞅,今个可是她儿子的好日子,她不歌舞一场,助助兴,岂不愧对她舞女的身份。”宗人府丞夫人道。
这里的夫人,哪家后院没了十个八个小妾通房的,更有胜者,府里养着,府外偷着,可恨的很,她们当然不会怪自家男人,错也是那些个女人不要脸,勾引她们的夫君。
这话题一开头,可算是点着了火了,皓祥也被甩手给奶娘,然后加入讨论中去。翩翩是上了碟的侧福晋,正在侧福晋那一堆里聊的开心,就被雪如的人喊了过去。
“闻闻,这是什么味儿?咋这么像那狐sao味儿呢。”一个一脸端庄的女人走了过来,嘲讽道。引得旁的夫人哄堂大笑。这鸳鸯厅虽在一屋,但是北厅处,男人们的声音更大,吵闹的厉害,也听不清南厅说的是什么。
“来,我来闻闻,果真,还是姐姐鼻子灵,就是这个味儿。sao的很。”
翩翩冷冷的看着这些女人,只觉得丑陋的很,只道“众位夫人鼻子这么灵,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闻到一股子酸味呢。”
“你,可真是牙尖嘴利啊。不愧是风尘出来的,一点礼义廉耻,尊卑都不分。雪如妹妹,不是做姐姐的说你,男人可以惯,这小妾也是能惯的,你再这样放任下去,明日,这一个两个的,都踩在你头上,有你受的。”
雪如受教,心里却是舒服不少,有些话她不好说,今个别人替她说出来,她这心还真是畅快。生了儿子又如何,还不是个妾室,要打要杀,还不是随她处置。
翩翩咬着牙,心里暗恨雪如在皓祥的满月酒上发难,搅了皓祥的满月,正准备反唇相讥,就见吟秀走了过来,声音软绵动听,却也堵得众人哑口无言“知道几位夫人是好心管教一二,可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几位夫人仗势欺人,帮着福晋打压侧室呢。不过,咱们福晋可是出了名的贤惠人,怎么可能在皓祥的满月宴胡来呢。福晋,你说呢?”
那位端庄的夫人这会儿想起,这里不是她的府邸,这侧福晋也不是家里面那恶心的小妾,刚才说的话,也的确失礼,不好听,整了整脸色,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众人见她不说了,也各自归座。
“妹妹,刚才那位夫人是谁?瞧着有气势的很。”翩翩纳闷道。
“奥。你说她啊,她是护军参领夫人,正三品。我之前一个妹妹就在参领府,不过,如今被送到庄子上去了。”吟秀叹声道。想到那位姐妹如今的下场,她越发坚定要抱住硕亲王这颗大树,她,真的受够了卖笑卖唱的生活。
翩翩跟吟秀之前也被转手了好几次,最后被王爷看中才安顿下来。如今,听吟秀说到她那个姐妹,一时沉默起来。
这后宅,拼的就是个你死我活,当年,她天真的以为可以和平共处,如今想想,有够讽刺的。
如今,翩翩这月子也做满了,硕王爷自是迫不及待的来到了清雅院。
这翩翩生了孩子后,皮肤越发水灵再加上精致的五官,诱惑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