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对灵儿最好了,灵儿喜欢父皇来看灵儿。”蓉月还没有进门,便听到灵儿叽叽喳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正殿里,慕容瑞坐在那里,怀里抱着灵儿,灵儿正撒娇般将双手攀在慕容瑞的脖子上,欢快的声音听得真切。
蓉月手中的锦帕捏的越来越紧,站在门口半天都没有进去,直到灵儿看到她,从慕容瑞身上爬下来,飞跑到她面前抱住她,“母后,您终于回来了,父皇等了您好久了呢!”蓉月的手终于慢慢松开,牵了灵儿的手走进去,福了福身,对已经走到她跟前的慕容瑞说道:“给皇上请安,臣妾回来迟了,请皇上不要怪罪。”
“无妨,灵儿一直陪着朕了,今日得闲,想来看看你,不巧你去了翊坤宫,如波如何了?”慕容瑞知道蓉月去看如波,很自然的问了问,蓉月便把如波的情况说了说,只隐去了程本昱的请求,因为程本昱若要离开,肯定是要去请示慕容瑞的。
灵儿见蓉月回来了,自己也跟父皇撒了娇,便起身告退了,单独留下慕容瑞跟蓉月,蓉月说不清心里的情绪,倒不知道该如何跟慕容瑞相处了,原本她是想好了要跟慕容瑞好好相处,便是不爱,也要让他对自己比对别的女人亲厚才行。
谁想到今日在程本昱那里听到了慕容瑞命不久矣的事,一想到自己的人犯了错,蓉月竟有些难以面对慕容瑞了,虽则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慕容瑞剧毒复发跟自己没关系,心中还是觉得有些别扭的。
慕容瑞察觉出了蓉月有些手足无措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开口打趣道:“怎么了,这幅表情倒好似做了亏心事一般呢!”
“哪有,臣妾做事向来问心无愧。”蓉月没底气的回击了一句,慢慢试着让自己的心态好起来,于是声音略微轻松的开口说道:“皇上留下来用晚膳吧!”
“好。”慕容瑞只说了一个简单的字,蓉月心里的不适感竟渐渐消失,自从灵妃刺杀她不成之后,慕容瑞待她的态度便很温柔,这让蓉月的心里好受了不少,所以今日乍闻此事心里才会无所适从,可是看到慕容瑞云淡风轻的模样,蓉月的心也渐渐安稳下来。
两个人坐在那里,竟说了好多的话……
程本昱没几日便跟慕容瑞请辞,蓉月不知他说了什么,总之慕容瑞准了他带如波出宫,并且派人一路护送,蓉月听李福全的意思,程本昱一行竟是往云州去了。
太阳朝升夕落,还是如同往常一般,蓉月却觉得日子过的太快,慕容瑞对她越来越亲近,有时聊着聊着竟说到儿女婚事上,慕容瑞笑着对蓉月说哪家的儿子不错,可以好好看着,到时候若是还好,便将灵儿许配出去。
慕容瑞说的轻松,蓉月听着却忍不住心里的憋闷,躺在慕容瑞的怀里就哭了出来,慕容瑞不觉有异,笑着对她说,“女儿早晚要出阁,她是大明最尊贵的公主,哪个夫家敢欺负了她,何况灵儿年岁尚小,你还可以放在身边多看几年。”
蓉月忍着心里的情绪,嗔了一句,“既是还早,皇上何苦要这么早说与臣妾听,到时再商量就好,非要这时候说了惹臣妾伤怀。”慕容瑞闻言也好脾气的回道:“好好好,到时候朕再与你说。”两个人各怀心事,睡的都不如以往早了。
知道慕容瑞时日无多,蓉月也尽量多顺着他,两个人的关系倒出奇的融洽,只是日子还是一天一天过去了,兴庆十二年新年的祭祀大典上,慕容瑞册封年仅八岁的皇六子慕容泽为皇太子,六皇子的生母为中宫皇后,对于慕容瑞的这个决定,朝臣并无异议。
兴庆十二年的春天随之来临,蓉月将要选秀给慕容瑞充实后宫的想法说出来,不出意外的得到了慕容瑞的否决,“去岁收成并不好,选秀劳民伤财,就免了吧!此事朕会同太后说,早朝时也会下旨让百官知晓,必不会让旁人说你不贤。”
蓉月闻言勉强扯着嘴角笑笑,想了想还是说道:“皇上,六年、九年您皆没有选秀,今年再免了,怕是不好吧!”慕容瑞拍了拍她的肩,“朕不想选,谁能奈何?”
慕容瑞此言一出,蓉月自然不会再劝,想想他的确没多少日子了,怕是也不想祸害人家的女儿进来守寡,蓉月便不再劝。时间匆匆,竟还是没有万流夕的任何消息,南宇国的那副藏宝图,不知道到底在哪里,蓉月有时真的很希望慕容瑞能快些找到那副藏宝图。
四月底,慕容瑞在龙仪殿处理政务时晕倒,太后知道后从永寿宫急急赶来,只比蓉月晚了一步,太医院所有太医皆被召到御前,结果自然是无人能医,太后令众太医想法子,自己则叫了蓉月到偏殿,将慕容瑞的病症和盘托出。
蓉月自然要装着不知情,闻言震惊的神色尤为明显,但还是强自忍住了眼泪,“母后,天下间名医甚多,一定能有人医得了皇上,或者,赶紧找到那藏宝图也是关键,请母后下诏悬赏,遍寻名医,并令暗卫赶紧去寻藏宝图。”
作为皇后,蓉月必须处变不惊,是以听到这样的事,她可以面色有变,但不能哭,毕竟慕容瑞人还在,不仅不能哭,她还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反应出解决的办法,虽然这办法不一定可行,但说是一定要说的,就算太后对她再好,面对亲儿子的时候,她都必须靠后。
“程太医是静远大师的爱徒,他都没有办法的事,天下间也未必有人有办法,何况这些事哀家在知道皇上身体状况的时候就做了,遍寻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