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大动作调动军队,北胡派在大周的探子第一时间就把消息传回北胡,哈达大将军闻讯不免有些紧张,待知道这支征北大军,竟是将蓝守海等卫所驻将给排除在外,不禁大疑。
他找来幕僚、副将等人来参详,几个幕僚也不懂,哈达大将军最得力的助手问:“这大周皇帝是老糊涂了?还是他看出格日勒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白发苍苍却有年轻相貌的幕僚摇头:“太子虽然体弱,但王一直没另立太子,可见还是看好他的。”
“哼!格日勒那家伙真是丢咱们北胡人的脸……”
几个大男人狠批起那个他们瞧不上眼的北胡太子,还真是不余遣力啊!只是坐在毡帐正中虎皮大椅上的哈达大将军虬髯下的那张脸渐现黑气,正当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口沫横飞之际,忽闻木料绷裂的声音,转头望去,哈达大将军那张黑如锅底的脸上,一双厉眼炯炯有神的瞪视着他们,他身边那张方几似在摇晃……
见众人住了嘴,哈达大将军阴恻恻的道:“都说完了?”
众人纷纷点头,心里暗道,该糟,他们好像忘了大将军找他们来的主要目的了!
哈达大将军冷哼一声,“南人多狡诈,那蓝守海、萧何、卫诸善与我们交战多年,大周那皇帝老儿怎么可能舍他们不用,偏用一些不熟北地的将领,这不对!”边说边往身旁那张摇晃欲坠的方几重重捶了一拳,方几承受不住轰然倒地,外头奔进来几个小兵,有人忙收拾,有人另抬了张方几换上。
“大周皇帝老糊涂了吧?您看看,他被儿子逼宫。这多丢脸的事啊!南人那二皇子却到现在还没就逮。”啥达大将军的族弟不屑的道。
“就是,就是,那等忤逆不孝的儿子,大周皇帝还纵容他,不尽早将他除去,这不是叫他们那个太子疑心吗?”另一个得力将军也附合。
这些大老爷儿们又开始新一轮的废话,送酒菜进屋的小兵看了一眼大将军的黑脸,遂轻手轻脚的把酒菜摆上桌,然后快速退出毡帐,跟他一起进帐送酒菜的另两个小兵。一个较机灵,看他快速闪人,也跟着学。把手中大托盘往帐中大桌一摆,顾不得一样样摆放上桌,便快步离开,另一个则反应慢了不止一星半点,他慢条斯理的把托盘上的酒菜。一碟一碟摆上桌,才摆到一半,就差点被大将军怒吼声,给吓得差点砸了手里的托盘。
他怔怔的抬眼,发现帐中众长官也傻怔住,顾不得托盘上的酒菜还放摆完。匆匆端着托盘逃出帐外。
毡帐里炮声隆隆,眼见几个将军、副将狼狈出逃,外头小兵抱头鼠窜。深怕被喊进去替人挨骂。
最后在哈达大将军身边的几位幕僚通力合作下,总算是把哈达大将军的怒火给暂时压下去。因为哈达大将军觉得,大周皇帝将蓝守海这些驻将排除在外,是他收买疏通的大好机会!这可是大周皇帝送到他手上的好机会啊!
大周皇帝宁可从南边调那些不通北地情况的军队过来,也不肯让蓝守海他们领头。他就不信蓝守海他们对大周皇帝没有怨怼之意。只要他的人从中挑拨一番,不只将格日勒那个臭小子拿下。灭了北胡王那老匹夫的种,还能把大周的领地收归己有!想到得意处,哈达大将军忍不住大笑起来。
毡帐附近的矮树丛中觅食的鸟儿被惊起,怆慌振翅疾飞,却被几个嘴馋的小兵们拿了石弓打下,小兵们嘿笑着上前拾起被打落的鸟儿回去加菜,哈达大将军的幕僚们振笔疾飞,修书数封盖上哈达大将军印信后,挑了几个能言善道通大周话的人,派上兵卒保护,几拨人马朝大周朝各卫所飞奔而去。
而同时间,来自大周京都的八百里加急,将任命书送到了蓝守海、萧何等人手上,任命蓝守海为征北大元帅,萧何为西路将军、卫诸善则是东路将军,各路将军听征北大元帅指挥调动,辎重、粮草等补给由宁夏邻近州府先行支应。
因来的是密令,西宁卫等各卫所接获任命后,便开始集结整军待发,不等北胡太子抵达,大军已然开拔。大将军派出来游说的说客甫到边界,惊见大军压境,一时不知所措而被征北大军的刺候所擒,受命保护说客的士卒,有的奋死抵抗,有的怆慌逃生,侥幸逃出生天的两名士卒失魂落魄的回头张望,看到那旌旗飘扬绵延无尽头的声势,忽感头皮一阵发麻。
他们派在大周的探子不是说,征北大军还在路上吗?怎么一忽儿就出现在这儿啦?该不会是他们消息有误,或是消息送得太晚?
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你说,咱们要回去吗?”
“不回去,成吗?”
挠着头,不知如何是好的当口,忽闻嗖地一声,原在说话的那人便被一支利箭当胸射中,整个人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另一人猛地抬头,前方一小队人马,手执长弓正对着他,烈日当空,他看着同伴痛得直抽气,抖簌着身子举起双手,对方队伍传来笑声,有两人翻身下马,来人走到他面前,他才慢慢恍悟过来,他们不用烦恼如何跟大将军回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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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猛王正妃近来情绪相当不稳定,南猛王心疼孙女,派人将她接回南猛王领地散心,东猛王正妃回到久别的娘家,在亲人的陪伴开解下,总算是稍稍缓和了原本焦虑的心绪。
不想,这日她带着儿女、侄女儿们一同出去骑马,竟然让她听到一个该死的消息。她顾不得儿女,调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