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名女子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肌理细腻骨肉匀,淡扫娥眉眼含春,十指剥春葱,口如含朱丹,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一张香娇玉嫩的秀靥堪比花娇,一颦一笑皆动人心魂,就连身为女子的欢颜都不由得看呆了。
宗必行嘴角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看着风情万种的美人缓缓地靠近。
“奴家风九娘敬王爷一杯。”风九娘紧挨着宗必行坐在了软榻上,执托盘上的青花酒壶将宗必行的酒杯斟满,眉眼含春地递到他的眼前。
宗必行神色毫无变化也不伸手去接,风九娘不愧是风尘中打过滚的人,微微一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媚眼如丝地看着宗必行嗔怪道:“奴家先干为净。”
说罢饮尽杯中酒,将杯底呈现给宗必行看过,宗必行端过酒杯轻笑道:“美人莫怪,是本王多心了。”
“如若连中兴国的掌权人都认不出来,九娘又怎能在这荣城站稳脚跟,江湖莫问出处,奴家只不过想在您这块宝地挣点银两养家糊口,决不敢与朝廷做对,摄政王念在今日的一面之缘,今后也好有个照应您说是也不是?”软软嚅嚅的声音,是个男人骨头都会酥掉。
“到是个有胆识的美人,不知你要怎么谢本王?”宗必行剑眉一挑。
风九娘闻言,掩唇咯咯地笑得花枝乱颤,挺着饱满的sū_xiōng凑近宗必行耳畔,杏眼挑衅地扫了一下一旁始终垂头不语的欢颜娇嗔道:“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吃着碗里的,看着盆里的,当着妻小的面就敢偷腥,小心今晚夫人不让您上她的床!”
“那今晚本王可否上得了美人的床?”
又是一阵咯咯的浪笑声。
两人公然在欢颜面前肆无忌惮地莺声浪语,完全视欢颜为无物,欢颜脸色惨白,贝齿紧咬着下唇,双手紧紧地抱住宗承雄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
难道非要如此地羞辱自己,宗必行才会觉得开心吗?前一刻还对你海誓山盟,后一刻就可以与别人款款深情,以宗必行的性子,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厌倦了自己,她不敢想像会落得怎样的下场,也许能留下全尸,便是对她最大的恩惠。他终究不是自己的良人,况且她们的身份也是两人一辈子都不可逾越的鸿沟。
欢颜是个倔强痴情的女子,身份、地位、权力她都不在乎,她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前摄政王宗正言却让她这个小小的愿望完全破灭,已经为人母的她已经没有资格再得到美好的恋情,况且她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一心只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找一个善良的人家收养宗承雄,然后她就可以了无牵挂地独自上路了。
宗承雄伸出短小的胳膊抱住欢颜的脖颈,在她耳边喃喃低语:“娘你别伤心,你还有雄儿,雄儿每天多吃点快快长大,就可以保护娘亲啦!”
欢颜心酸地抱紧宗承雄,别人家的小孩这时候还是窝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而她可怜的雄儿小小年纪就已经能察言观色,体贴入微,如果有一天她真的不在了,她的雄儿谁来疼谁来爱,她不敢想像她的雄儿会变成什么样子!
母亲临死前的那句话不断地萦绕在欢颜的脑海,不管真假,她今天都要全力一试,看着与风九娘调情的他,她不知道下一次宗必行要何年何月才会带她们母子出府,也许一辈子再无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欢颜背对着宗必行幽黑的大眼闪现坚定绝决,在宗必行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地用右手中私藏的碎瓷片狠狠地割开左手的动脉,顿时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腕便流了下来,欢颜把右手往袖子中缩了缩,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宗承雄,眨眼间的工夫,右边的袖口便已经被鲜血浸湿。
宗必行眼角的余光始终看着欢颜母子两个,忽然就觉得这样试探她的行为的确够无聊幼稚,虽说他很满意看到她脸上无助脆弱的神情,可见她难过,他的心就异常地烦燥不安,只想将她捞进怀里好好地安慰温存一番。
风九娘见宗必行上道,心中窃喜,中兴国新任的摄政王也不过如此,骨子里都是过不了美人关的臭男人,看来用不着主人动手,她便可以轻易地将他解决。也难怪她将事情想得如此简单,风九娘十年的杀手兼细作生涯,靠着这张倾国倾城的脸无往而不利,有多少王候将相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又有多少人枉送了性命!
欢颜因着失血过快,眼前一黑身身形晃了三晃,怀中的宗承雄不禁松了松,宗承雄这才发觉欢颜的不对劲,连忙捧着欢颜血色尽失的小脸焦急道:“娘,你怎么了?”
欢颜摇了摇头牙关紧咬,额头上冷汗直冒,强忍着给了宗承雄一个安慰的笑容,她已经能清楚地感觉到身体里的异变,全身的血液似乎在一瞬间沸腾,几乎要把整个人燃烧殆尽,母亲的话果然是真的,她再一次死死地抱住了宗承雄,接下来就要看命运如何的安排了!
宗承雄的话音刚落,宗必行眉头紧蹙紧张地就要扳过欢颜的身体,风九娘却不识好歹地使劲往他的怀里靠,虽说没用,但这个男人却长了一副上好的皮囊,让久在风尘中打滚的她都不禁心生涟漪,垂涎三尺。
宗必行眼中凶光大盛,耐心尽失,在风九娘碰到他身体的刹那,猛地回头大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向她如花似玉的脸庞,这一掌下去,风九娘就算不死,整张脸也要毁了!
风九娘大骇,一个鲤鱼打挺,支手撑地,在空中一个后翻,堪堪避过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