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子夜,鞭炮齐鸣,夜空中绚烂的烟花竟相绽放,除夕夜的气氛达到顶点,阁楼上的轩窗半开,明灭的烟火将站在窗前那一对鸳鸯的影子拉得极长,酒不醉人人自醉,宗必行从后面拥住裹了件白裘的欢颜,灼热的鼻息打在她的脸颊,略带胡碴的下巴轻轻地摩娑着她细嫩的脸颊。
欢颜低垂的睫毛微颤,贝齿紧紧地咬着下唇,心脏却如鼓擂一般咚咚乱跳。
“母妃你知道吗?今天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宗必行沙哑着嗓声在她耳畔不断地喃喃低语。
欢颜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许久才淡淡的一句:“我累了。”
宗必行一把抱起欢颜走向暖意融融的内室,将她轻轻地放在那张金色的拨步床上,轻轻地褪下欢颜的外衣,又脱了她的鞋子,抖开水蓝绣鸳鸯锦被盖在她的身上。
“为夫还有些事,你早点睡,明个一早你我还要接受朝中众大臣的拜贺,有你忙的。”宗必行宠溺地掐了掐欢颜的脸颊,一手拿掉她头上的发簪,立刻柔顺的长发如瀑布一
般散落在床上,宗必行又替她掖了掖被角,俯身在她额头印下轻轻一吻,起身吹熄烛火才扭身而去。
“我的身体已经脏了。”淡淡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硬生生地止住了宗必行前行的脚步。
一时间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屋内静得可怕,烟火的光亮让宗必行的背影忽明忽现,只着一袭白色里衣的欢颜缓缓地坐起身平静地看着他僵直的背影。
“早……点睡。”宗必行再次抬腿欲走。
“被掳走那日,我被那个男人污辱了!”欢颜急得大叫。
他不该是那个反应,他应该歇斯底里地怒吼,或是狠狠地暴打自己一顿,然后厌恶地将她们母子赶出宁王府,他应该庆幸还在没娶她之前就知道了这个事实才对!
展颜阁的二楼忽然一声巨响,紧接着砰砰磅磅的打砸声便不绝于耳,碎裂的乌木插屏,砸得变形的仙鹤紫金铜炉,残缺的红木太师椅,两颗硕大的夜明珠从二楼窗户被扔出,重重地砸在展颜阁在大门口,所有的奴婢与仆从惊恐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初睛焦急地站在楼梯口不断地向上张望却不敢上去,一个时辰前两人明明还好好的,那个方才还对王妃柔情蜜意温柔无限的王爷怎么转眼间就疯狂如斯!王妃那么个娇娇弱弱的人又怎么能承受得了他的怒火,她在心里暗暗地祈祷王爷不要伤了那个善良柔弱的可人才好!
而宗承雄大叫着就要冲上二楼,被丫环们死死地扯住动弹不得。
“娘!娘亲!混蛋四哥,你若是敢伤害娘亲,我跟你拼了!”宗承雄急得大吼大叫,拼命地挣扎。
他好恨,恨四哥欺负他们孤儿寡母,恨四哥将他们囚禁,恨四哥伤害本就很可怜的娘亲!
漆黑的二楼已经一片狼籍,地上散落着家具的碎片,冰蓝的幔帐一半呈锯齿状挂在拨步床上,另一半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欢颜抱着头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蜷缩在拨步床的一角,宗必行默默地坐在床沿眼神黯淡地看着她,缓缓地抬手就向欢颜伸去,立刻就让她肩膀一缩惊恐地闭上了双眼。
她以为他要打她,可他只是大掌落在她的头顶,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
“为什么?为什么要说出来?在这个贞操比性命还重要的国度,此举无异于把自己往死路上推,你是希望我将你杖毙,还是将你们母子撵出王府?噢,我明白了,你连我舍不得杀你都算计到了,你想我定是受不了这种奇耻大辱,但又不忍心杀你,所以才让你不惜自揭伤疤,把血淋淋的伤口如此屈辱、如此不堪地摆在我的面前,目的就是要我厌恶你,嫌弃你,最后抛弃你是不是?”宗必行落寞的双眼掩在零乱的发丝后,嘶哑的嗓音苍白又无力。
宗必行那受伤的神情让欢颜的心比针扎了还要痛,她很想说不是,但理智告诉她那么做只会让一切前功尽弃,无非是让他再受一次伤害。
“是。”欢颜抬起头决绝地迎向他的双眼。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顷刻间让宗必行的双眼卷起汹涌的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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