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虽是粮草管,谁能保证万无一失。

此刻定亲,一旦有个意外,岂非害了人家姑娘?

白氏思想不及许夫人想得远,大宋朝历来以和平为主,很少跟邻国动刀兵,就上战阵,马家父子是粮草管只管调集粮草不管前线厮杀,有什么问题呢。

再者,童家马家结亲消息已经传出去了,若是迟迟没有下文,对怀瑜名声有碍。再者,自从许夫人给了怀瑜信物,两家结亲消息便传开了,之前曾经跟白氏打过语风人家再没有动静了。

白氏思虑再三,这一日收拾礼物去了许知府家拜访知府夫人,明说是感谢许大人一贯对童如山照应,实则去打探许夫人意思,若是许夫人有其他想法,自家也好造作筹谋。

白氏说话也很有技巧,恭维几句之后便装作无意问起了前线事情。转而问起许玥婚事,再后又说起怀瑜两个大月份堂姐都订了婚事。最后才婉转提起自家姑娘怀瑜这个九月就满十六了,因为自己身子羸弱奔波劳碌,自己看的眼珠子一般不舍的,不过姑娘大了总不好一直留着,只怕留到头来要被人说闲话云云。

白氏是女家,女家向男家问婚期很没面子,说着便红了脸颊。知府夫人有什么不明白。他这一段时间也因为灾荒年景跟着丈夫着急上火,忙着照顾丈夫同时也为丈夫出谋划策不少,倒把这婚事忘记脑后了。她自己女儿婚事就托付给了娘家操办,明年若是灾情还不过去,不光老爷升迁有问题,就是自己夫妻能否参加女儿婚事也很难说了。

要说怀瑜这丫头知府夫人这些时日倒听到许多,都是赞扬童家父女仗义疏财,救苦救难,绝无坏话。因笑道:“你家姑娘啊,你不说我正要夸她几句呢,你说说她只比我家许玥大三月不到,几多懂事哟,我们老爷子羡慕童知县,说她养的女儿比人家养儿子也不差。还曾经提起令千金很有他长姐当年风范呢!”

这话让白氏笑开了花了,这才略了提了句:“这月十九我们丫头满十六,我制了桌酒席预备请亲戚朋友坐一坐,不知道夫人有无空闲,来家略坐一坐!“停一停又道:“论理她小儿家家不该过什么生日,又是这样灾荒年不该糜费,只是孩子马上要去归县送药下乡,帮着医治病患,我是在不忍心太减薄了她。”

知府夫人范氏出身名门,名门贵妇经常这样接口赏花赏景联络感情论婚嫁。心知白氏今日到此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虽不动声色笑道:“哦,这敢情好呢,我一定来叨扰几杯!“

白氏把脸一红,起身一福:“我今来还有一事请托夫人,不知道许夫人婆媳有无空隙呢!“

知府夫人其实早就明白了,至此再不装糊涂作弄了,抿嘴一乐搀起白氏咯咯笑道:“前儿我姑姐还叨叨呢,遗憾去年灾荒来得不巧,耽搁了替令千金插戴呢。本来这事当初也有我的份儿,既然你有此意,我就去递个话,把这事定下来,这个月十九他们婆媳上门替四姑娘插戴可好呢?”

白氏闻言大喜,忙着道谢不迭:“到了那日,我给夫人敬酒!”。

范氏夫人笑道:“你倒酒我可是不稀罕,四丫头不磕头改口亲手斟酒,我可是不喝哟!”

白氏心里美得很,喜滋滋应道:“这是一定哟!”

许夫人这些日子看下来越发喜欢怀瑜这个儿媳妇了,只是儿子身处险境她不好开口苛求人家女方,如今闻听白氏开口,真是喜从天降。答应不迭。立时跟着弟媳坐车到了童家跟白氏碰头商议。最后决定,如今灾荒之年不好糜费,酒席直摆三桌,就请童马两家本族长辈即可。但是马家定礼不能俭薄,如意首饰必定渐渐珍品。并说道要把当年母亲遗物,太后赏赐一套御制祖母绿收拾作为定礼。

婆家重视就是姑娘夫妻,白氏笑得合不拢嘴。

回头且说怀瑜伺候祖父,半月方才痊愈,怀瑜便跟母亲商议隔日十六起程去帮父亲。

白氏闻言笑道:“我已经跟蔡家约定了,再等三日过了十九,你吃了母亲亲手擀的寿面再去吧。”

怀瑜闻言心中软的化了水一般,哪里还说得出拒绝之话。左不过三日时间,想必父亲库存草药还能支撑。

怀瑜启程在即,归期难定,想着家中祖父外公俱都年迈,怀瑜想在临行前把所有事情做个安排,整日忙碌,难得空闲。

外面事情白氏插不上手,也想给怀瑜一个惊喜。不动声色准备起来。怀瑜一众丫头也在青柳带领之下,一个个暗地准备针线做贺礼,上上下下只瞒着怀瑜这个当事人。

到了这一日,怀瑜一早被青柳挖起来梳洗打扮,看着青柳一本正经,一丝不苟摸样,怀瑜只是好笑嗔怪:“过生日吗,又不是过年,何必这般慎重!”

最后青柳将一套石榴红金丝牡丹裙衫拿出来,怀瑜这才觉得不凡起来:“未必今日还有客人来?”青柳含糊其辞:“嗯嗯,族里大老太太,族长老太太,小族长太太都要来呢!”

怀瑜笑了:“这样慎重啊,哎哟,我有这么宝贝么!”及至怀瑜梳洗完毕到了母亲房里请安,却见大嫂陈氏再座,心里莞尔,母亲真是小题大作了。

怀瑜磕头问安,感谢母亲养育之恩。

礼必,青柳端上长寿面,怀瑜开动筷子,白氏吩咐道:“青柳丫头,平日你们姑娘最为倚重你,你就代替你们将小厨房三十六把寿面都下了,阖府人等每人一碗,再把我前儿准备六百六十六把挂面拿到粥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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