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蔑在心头如拂过山林的山风,并未在池上博野脸上激荡出什么异样的变化,沉得住才能走得远,俊秀的脸庞不禁又多了一分谦恭之色。老头子你真是人老心不糊涂,要是想在他眼皮子下翻出什么花样,还真是一件费力不得好的事情。

得与失的比较,形势更倾向于严老头一方,池上博野炯炯有神的双目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我也不傻,现在我们是一条藤上蚂蚱,可没精力如你们一般,还有闲情逸致搞什么窝里反;与其旁敲侧击的给自己警告,不如担心担心将要发生的事情,严振海那边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来头还不小,不知道你这老泥鳅能不能顶住这风浪?

“你来这里一趟不容易,有事吧。”

玲珑心,不由地佩服严老头的洞察能力,快成精了。接过严老头刚沏好的茶,池上博野也不想多绕圈子,看看这个所谓的老姜有什么好计谋。

“有严清哲的消息了。”

池上博野将那叠照片递给身旁静坐着的严如林,悠然自得的喝起香茶来,也不时的打量着老头子的面色变化,没想到吧,你一心想撮合严清平和李氏建筑二千金的计谋,到头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两姐妹可是巴心巴肝的贴上这个严清哲了。

严如林倒是没什么太多的反应,看了一两张照片就放在石桌上,一双精光四溢的眼眸向着不远处的湖泊,极目远眺着,眼睛里如那湖水般泛起了波光粼粼。

“小子,知道世上最难掌控的是什么吗?是人心,它可以被收买,也可以背叛…..”

一个可谓是素未谋面的李师师,能激起严老头如此之大的感慨,这倒是天大的奇事;只是池上博野不知道,严如林看到更多的是,照片里李师师痴傻的眼神,他是以一个父亲的角度去看待照片里的是是非非,太清楚那样的目光了,他的女儿严如玉和她一样有着那样执着的目光,心里的隐疾不由的被什么揪了一下。

“阿平最近怎么样,还是和那个叫苏浅的女人纠缠不清吗?”

重心的跳跃,有点让池上博野转不过来,目的不是把严清哲揪出来,怎么有扯上了不搭调的严清平?逻辑显然前后不对称。此时的严如林,让一颗玲珑心的池上博野也琢磨不透。

“大约吧,你的外孙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不过说真的,我个人认为严清平,有时他比较认死理;没什么好奇怪的,感情的事情因人而异,严清平属于他自己陷得深的一类。”

池上博野的侃侃而谈,没想到换来严如林这老家伙一声恍惚其词的回答。

“是啊,和阿玉一个性子,认准不回头。”

阿玉?池上博野倒是有点纳闷,严老头口中的“阿玉”是何许人也?这个疑问倒不是什么难题,池上博野脑子里灵光一现,很快就联想到一个人,严如玉?!池上博野不免在心中嗤之,明白了此刻神色怪异的严老头,大抵是想起自己那枉死的女儿,触景生情罢了。

“老爷子,对于苏浅这个女人,既然说到了,我还是不应景的提醒你一下,不要小看这个女人,能把严清哲迷得晕头转向,自愿走进我们布下的陷阱,自然有她的能耐。而现在清平对她也是青睐有加,用情看样子不输于严清哲,我担心他的感情用事会影响整盘计划。”

细节决定成败,苏浅这个女人的确不容小觑;缄默片刻的严如林,只是重重的吐露了一口气,幽幽地说着:

“我答应过阿平,不会拿他婚姻幸福做赌注,如果他和姓苏的丫头真是情投意合,我也没什么立场多加阻扰。”

看样子严老头是要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严清平和苏浅的纠葛放任之。池上博野的骨子里埋藏着什么,狼性,与生俱来的警觉,一下子就能闻出事情的端倪,无怪乎他三十而立的年纪,已经是一个家族的掌舵人。

池上博野做什么都不喜欢留下隐患,祸端很多时候都是自己的一时心软埋下的。如果老爷子想对这个祸端手软,那不知道他听了下面一番话,还会不会对苏浅和严清平的事情网开一面呢?

“那如果苏浅怀着严清哲的孩子,嫁给清平,老爷子你觉得呢?”

无疑是平地起惊雷。

“你说什么?!”

池上博野还真以为严老头的宽容和严清平一般,广博无垠了,让一个怀着仇敌骨血的女人入主严家;说来也没差,严清哲的孩子不也是姓严吗,只是叔父可能变成父亲,父亲却要变成叔父;想想这个可能发生的结局,严家还真是混乱的一团糟。

突来的惊骇,化成一股暗火窜进严如林胸口,老头子顿时气急攻心,身子一歪就从石凳上偏过去了,幸好池上博野眼疾手快,反应灵敏,一把扶住了气昏过去的严老头子,没想到严老爷子动真怒了。

“老爷子,老爷子!……”

池上博野疾疾地唤着失去意识的严如林,心如捣鼓,掂量着自己是不是药下的猛了些?要是真这老头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还真脱不了干系。

唤了严如林半响,严老头才缓缓地在池上博野怀里睁开眼睛,一眼浑浊的望着他,一个劲的问:“这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又一个劲的摇着自己拨浪鼓的头,对于这个事实,深深地扎进严如林心里,骇人听闻的感觉。

人往往面对所谓的真相,缺乏自信心,没想到你外孙会博爱到这份田地吧,连自己大哥的孩子也能安然的接纳;你不相信,我也有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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