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的热辣you惑,似乎并没有挑起这个死气沉沉男子的丝毫注意,一场扣人心魄的火辣表演,快要接近巅峰之时,他毫无预兆的一个抽身,从白色的沙发上站立起来,扬长而去,把一席尴尬留给了在场的李师师。没人知道这是一个意外,沉浸在热情之中的宾客,觉着不过是李师师热舞中安排的一个桥段,告诉每一个跃跃欲试的他们,李师师今天晚上是寂寞的,你会不会像这个男子一样,无动于衷?多好的暗示,多妙的巧合。
不舍的目光不止李师师一人,看着渐渐消失在舞台背后的严清哲,苏浅的目光一直尾随在自己能掌控的地方,双脚不自觉的跟着他的节奏开始移动起来,;苏浅未能去细想一切该怎么走,本能的跟上即将隐匿的严清哲,那个假面男子,未来像隐藏在他面具之下的面容,虽然苏浅早已在心中笃定身份,但她还是想看看面具之下的他,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本着来时的初衷,苏浅决然前进着,犹记着:尽人事,听天命。
艰难地穿过沸腾的人群,顺着严清哲消失的走廊口亦步亦趋地跟随着。穿过一扇玉门,将身后的热闹非凡隔绝在身后,混淆的思绪因为突来的安静,得到暂时的沉淀,可一个难题却生生摆在了自己面前:把严清哲盯丢了。伫立在楼梯间安全走道,苏浅陷入了短暂的迷茫,他是去了楼上还是楼下?几番犹豫之下,苏浅决定赌赌自己今晚的运气,脚步随着自己上延的视线,往楼上一层迈进。
推开安全门,苏浅达到楼上一层,皇冠城今晚全部被李师师包下,作为庆生场所;而这里的布局,似乎有点奇怪,静的出奇,在会场上到处能看见盯梢的保全人员,可这里一个人影都看不见。挪着碎步在十字形走道上的苏浅,每前进一步,必然仔细的留心着周围的动静,心里的忐忑之感就加重一分,疑惑之感也蓦地平添一分:难道自己的预感真的错了,严清哲不是来了楼上,而是去了楼下?在这样毫无目标可言的浪费时间,让苏浅的忐忑不安越发明显,分秒决定成败,苏浅真怕今晚上会出什么大事,得赶在池上博野之前,先找到他才行。
又犹疑不决地前进了几步,终于抵不过心中的怀疑,苏浅的脚步嘎然而止,正准备折回楼下去。此时身后的走廊之中,却响起幽幽地脚步声响;苏浅下意思的屏住呼吸,快速的扭转身子走过去,飞快的回到十字走廊的中心,赫然看见那个穿着白色礼服,带着面具的男子,正从自己的左手边上的通道,拐向另一头。
严清哲,苏浅潜意识里就这三个字浮上脑海,然后开着小跑朝通道那头追过去。
跑到通道尽头,回转视线一看,人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苏浅的心跳不由得随着不均匀的呼吸加快,还是向刚刚人影转过的方向继续走下去。快没路了,怎么人不见了?苏浅警觉的观察者周遭的细枝末节,一个活脱脱的人不可能平白无故消失了,除非是自己眼花,或是见鬼了!那个人影决计没看错,是严清哲。
一扇透着光,虚掩着的门吸引了漫无目的的苏浅,门上悬挂着的“vipoom,闲人勿进”的警示标语,显然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苏浅踟蹰在门外,默默盯着警示标语,一遍一遍的揣摩着,像是妖怪突然遇上了一道贴了禁制的封印一般,再次阻挡了苏浅探寻的脚步。他会不会就在里面?心里盘生出一个巨大的疑惑,伴着自己加快的心律,益发好奇;莫名的蛊惑,苏浅的右手像被下了咒般,缓缓的抬起来,一点点拉近和门把手的距离。
在这扇虚掩的门之后,会有什么情景在等待自己?苏浅心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好奇心,怂恿着自己去推开这扇门。
人心终究是敌不过心魔作祟,苏浅此时俨然是着了魔,门缝越来越大,打在苏浅脸上的光线越来越明亮,她会翻开一个什么样子的真相,连自己也不知道。
想过无数的可能,但苏浅直面这一切的时候还是如此骇人,眼前的画面瞬间将苏浅周身的血液给凝结成冰!
一个清癯身影半背对着苏浅,蜷缩着双腿半蹲坐在地板上,紧紧偎依在一张三米多出的酒台边上,右手有规律的来回于酒台那盏香薰灯之上,在烛火尖火蛇的舔舐下,那张泛着银光的锡箔纸上,因为热力慢慢散发出一股淡若薄纱的烟雾,一缕缕仿若仙气缭绕般从他的头顶之上冒起来,严清哲很陶醉的吮吸着它,将它们吸入他的鼻腔,他的身体,他的心脏,让严清哲快乐的软成一滩烂泥,恍若飘然离世置身于九重天之外。
可一切在苏浅眼中,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爱之深,责之切,此时此刻的情景让苏浅如有切肤之痛般,全身的麻木感,疼痛感不断在身体里翻滚,凝聚在自己的右掌心,当掌心中的痛苦不能在承受眼前的事实之时,苏浅将它们化成一道凛冽,狠狠地甩在严清哲的脸瓜子旁。
清脆的耳光声,像一道惊雷般划破了整个房间里的沉寂,彻彻底底地爆发开来。
突来的耳光,将严清哲像病柳弱絮般煽倒在地板上,手中的粉如绵绵细雨般洒了一桌面。划破了死寂的沉默,随之而来的还是沉默,能感受到沉默像水面播散开的油面,一点点又凝聚在一起。苏浅此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喉咙被满腔的怒火焚得剧痛,可面具下的一双美眸,浸满了泪光,素手在自己身侧不断的发抖着,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