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失措的严清哲,神情木讷的看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瞳孔中灰如一滩死水毫无光彩可言;而苏浅只能无助站在那里,望着懵然不知所谓的严清哲,方寸大乱,眼泪像喷涌的泉水溢出了眼眶。
苏浅,你能怎么样,看看他现在的样子,你不能怎么样……
神智未清明,严清哲只是略略地看了一眼这个打搅自己美梦的“陌生人”,眼神呆板的收回自己的注意力,跟个没事人似的从地板上坐了起来,哼哼兮兮地抽着自己的鼻息,他抽搐的身体像是跳蚤啃咬着他一般,一双手颤颤兢兢地颤抖着,不知道在身上摸寻着什么;不到一分钟时间,严清哲从兜里翻出一个装着白色粉末的塑料袋,又转而去捡那张落在地板上的锡箔纸,准备展开新一轮的享受。
此情此景,苏浅哽着喉咙里的嘶哑,胸口的锥刺之痛,深切地感悟着什么是“无可救药”,严清哲现在就是这番状况。
苏浅秉着心中的疼痛,一个健步上去,将那一袋装着粉末的塑料袋抢了过来,踉跄地退后了几步,像用尽了毕生的力气一般,把这袋满是罪恶的毒品给紧紧拽在手心之中,恨不得将它捏个粉碎。面具之下的苏浅,皆是一片苍白之色,满心的慌乱和愤怒杂糅在一起,却生生卡在了喉头之中,无声的流泪:你还要堕落到什么程度,严清哲?闪动着眼中还未淌下的泪花,苏浅静默地望着不远处神智混乱的他,快清醒过来吧。
未能解瘾头的严清哲,此刻就像一只静伏着的野兽,毫无理智可言;前一刻还呆如死水的眼眸,顷刻间泛起了凶光。严清哲慢慢地支起颤巍巍的身子,头颅低垂着,手不断地拂着自己抽搐着的鼻息,一个字一个字缓缓吐露着自己的不悦,如钝刀油走在皮肉之上。
“还……还……给我……”
苏浅巍然不动的站在那里,直面着严清哲的威胁,危险的气息一步步在靠近。她的倔强盘踞在心头,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妥协,苏浅在赌,赌自己对严清哲的影响,仍天真的期盼着他能及时醒悟过来。
而苏浅不知道,严清哲此刻早已被毒瘾完全侵蚀掉了理智,化身成一只凶猛的野兽,在野兽的手上抢夺他的猎物,无疑是玩火自焚。
“给……我……”
严清哲拉动着颤抖的声线,再一次把自己的警告拉大,一步一步缩短着他们对峙的距离;眼泪太多,顺着眼眶从面具之下流淌下来,苏浅不避不闪地矗立在原地,使出全身的力气对严清哲喊出来。
“你醒醒吧,阿悟,这是毒品!”
苏浅清丽的声音掩盖了严清哲的气势汹汹,也彻底划破了严清哲对瘾头的忍耐,苏浅还来不及看清泪眼婆娑中严清哲是什么样的一个表情,一个力道十足的耳光就扑面而来,苏浅毫无防备被严清哲这么一煽,脸上的面具也被这耳光打飞出去,柔弱的身子像飞絮一般,重重地跌掉在地板上。
眼冒金星的苏浅,耳朵一阵嗡鸣,脸颊上一片火辣辣的作痛;他,是打了自己吗?苏浅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这噩梦般一切,他是他,也不是他。
苏浅还未从一巴掌耳光的惊错中醒悟过来,发了疯般的严清哲又再一次上来想抢夺苏浅手里的粉,苏浅第一直觉就是不能妥协!没时间和他计较这巴掌谁对谁错,苏浅知道这东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给他的!死拽在手心,蜷着身子压在身下,拼劲全力的不肯松手;严清哲见苏浅拼死护住她手里的粉,径直上去扯住她的短发,一边用力的煽着苏浅,一边失去理智的咆哮着:
“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姣好的脸颊上,从通红渐渐显露出淤紫之色,一道鲜红的血痕沿着苏浅的嘴角滑落下来,苏浅还是死命的拽着毒品不肯放手,坚韧抹亮了苏浅的星眸,不屈不挠地死盯着着了疯魔的严清哲,嘴里还是倔强的喊着:“不……放……你醒……醒……”
严清哲,他忘了她是苏浅,为什么就忘了?在往后的许多日日夜夜里,他一直在哆嗦的问自己,你怎么下得了手,畜生。
接连几个大力的耳光,几乎快把苏浅折磨昏死过去,但她还是咬着牙死命挺着;正感觉自己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严清哲的耳光骤然停止了。苏浅闷了一口子血腥味在嘴里,一丝清明还在想:他醒了?一丝侥幸像流星划过天际,转瞬即逝,此时苏浅突然感觉肚子上一阵猛烈的剧痛袭来,口腔里了一闷嘴子忍耐被这突如其来的痛一震,生生的吐出一嘴子的血沫子;苏浅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睛,看见严清哲的腿脚正缓缓的抽离自己肚子,痛像宣纸上染上的浓墨,一点点一分分渲染开,锥心刺骨!痛得满是冷汗的苏浅,知觉仍在和身体之苦抗衡着,一丝丝深切的体会着严清哲付诸的恶行,感觉到一股热流在吓体之间蔓延开,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抽离出来。
已经没有力气再护着手上的粉,无尽的剧痛像海浪般包围着自己,虚虚地睨着双眸,无力的双手像布偶一般被严清哲抓着,掰开自己的手心取走自己死命护住的毒品。看着视线里渐渐模糊的严清哲,似乎又拿起了毒品在不远处的酒台旁吸食起来,苏浅的眼眸感觉好沉重,身体里的温度像是被什么东西偷走,一点点在流逝……她连说不的力气都没了,一直感觉自己在随着模糊的意识在下沉,下沉,沉入一片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
往昔如镜,美梦易醒,苏浅心中的温暖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