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凰熙其实一早也看到梁晏走过来,遂玩笑道:“什么风将表叔刮来了?皇祖母昨儿还念叨呢?”
梁晏笑道:“这几日都未曾进宫来给姑母请安,到底是挂念了,表侄女可安好?”
“好着呢,只是老是听到些杂音,倒也觉得不太清静……”
三人遂笑道了几句,抬脚往慈宁宫而去。
正在处理公务的隆禧太后抬头看到梁晏与李凰熙一道进来,微皱了皱眉,再听到容公公说是在宫门外碰上的,这才释怀了些许,虽然侄子也向她表明了心迹,但不知为何她现在总觉得这两人熟稔得有些过份。
梁晏首先道明来意,“过上一段时日正好是父亲的生辰,到时候必要办上一场寿宴贺贺,只是母亲还在慈恩庵,父亲虽没有说出口,到底是挂念的,这样的大日子没个女主人也不成事……”
隆禧太后听后,笑道:“我还当多大个事,直接让你娘回府就得了,那庵堂哪能常住?”到底知道自家弟弟的心思,能遣了梁晏来试探问话,就是存了要梁兰鸢回来的心思,“至于你二姐,若是病情好转了,就回府中静养吧。”
一旁侍候的仇嬷嬷听到这话差点将手中的茶盏打碎,心中已是狂喜一片,这都半年多了,太后娘娘终于松了口,这回她得意地瞟了一眼金嬷嬷,巴上了长乐公主又如何?梁家小姐回来后只怕这长乐公主也要让贤。
“那样甚好,想必父亲听了,这生日过得也舒畅,姑母也知他最是疼爱二姐。”梁晏上前讨好地给隆禧太后按了按肩膀道。
隆禧太后和蔼地笑着轻拍他的手,这侄子就是会讨她欢心,再说那俊俏的长相,若她不是他姑母定要弄到身边来。目光落到沉默的李凰熙身上,她皱眉轻道:“许儿的情形如何了?”
李凰熙欠了欠身道:“臣孙去瞧时,精气神不太好,可怜的孩子,比那日周岁宴见时瘦了不少,堂嫂在旁猛落泪,皇祖母说说这可如何是好?好歹是长子嫡孙,哪能任其夭折?”
隆禧太后脸上愉悦的神情顿时消失,不信鬼神的她这回心里却是有了些许动摇,怎么就报应到了这孩子的身上?“莫非世上真有冤魂不散之事?”
“这个臣孙也不知晓,只是听闻静王府夜夜有哭声,听来倒是有几分可怖。”李凰熙道。
“姑母依臣侄所看,此事说难办也难办,说它易办也易办,到底是要找出真正的幕后主使才行,不然怕静王世子要吃上苦头,到底冤有头债有主。”梁晏状似随意道。
“表叔可有什么好法子?赶紧荐一个来,我看到时候不但大侄子会有事,怕大伯母与堂嫂也撑不住。”李凰熙赶紧催促道,神情满是焦虑。
隆禧太后看了一眼李凰熙的神色,然后也郑重地问了梁晏。
梁晏却是一脸的为难,“法子不是没有,只是……”看来颇有顾虑。
“这都什么时候了,表叔还要迟疑,说出来给皇祖母参详参详,如是好的采纳也无妨,若有碍那就当没提过。”李凰熙道。
“凰熙丫头说得在理,阿晏,莫卖关子,再大点事还有姑母在后面撑着。”
看到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催促,梁晏这才似一脸没有顾虑地说出了心中想的法子,最后还是皱眉道:“只是到时候怕父亲动怒,侄儿这才说不太好,要不侄儿再想想。”
“表叔的顾虑倒也是真的,皇祖母,依臣孙看,还是不要这样做……”李凰熙突然否决道。
隆禧太后却是没有作声,茗了好几口茶水,舌尖一会儿苦一会儿甘甜,就像人生的味道一般,一如锐利的眸子却在梁晏与李凰熙的身上转了转,将两人的表情一一看在眼里,最后才放下茶碗,“倒是可以一试。”
此次的事件涉及的都是皇族,老是在坊间有传闻也是不妥,她老早就想让此事落幕,到底自己那个曾孙还是要顾的,四代同堂的名声她还是稀罕的。
李凰熙急忙唤了一声,想要再劝隆禧太后。
隆禧太后却是豁达一笑,“此事哀家已有定论,你也莫要反对,我知道你是想向你舅公表孝心,他是哀家的弟弟,自然是要以哀家的意见马首是瞻,放心好了,事后不会让他埋怨你们两个后辈。”
梁晏赶紧起起身一揖,“还是姑母英明,看来臣侄多虑了。”
“好了,你还在哀家这儿打什么官腔,这是留给外头人喊着是好听,自家人就省省吧。”隆禧太后笑着挥了挥手。
梁晏这才重新坐下将刚才的主意补述完整。
日头西斜后,隆禧太后留梁晏与李凰熙陪她用膳,再加上一个李安熙,慈宁宫倒是热闹。
膳后,出宫之时,鉴于那夜的刺杀案,梁晏自告奋勇地向隆禧太后表示会送李凰熙回府。
隆禧太后只是眉挑了挑,躺在贵妃榻上轻“嗯”了一声,最手还是吩咐了一句,“给你安排的那些个宫廷护卫也要带着,莫再出了岔子。”
李凰熙忙应“是”。
月凉如水,梁晏与李凰熙两人并肩走出慈宁宫,倒是说笑了几句,只是后面跟着一串宫廷侍卫,两人都有几分不自在,待上了马车,帘子一放下阻隔了外头的目光。
梁晏一把将那还未坐好的佳人揽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膝上,薄唇就压上她的红唇急切地吻了起来。
李凰熙到底脸皮薄,这还在宫里,外头的人都是皇祖母的心腹,他就敢乱来?手推拒起来,怕自己发出声响让外人起疑,只能门户大开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