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镇守城南的张营长派人来报,说城外来了一支运粮队,正吵吵着要进城。”来传令的是一个衙役,看铁铉也已经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并且赶过去了。
“运粮队?这么晚了还来?”万磊隐隐地嗅出了一丝阴谋的气息,马上小跑着出门往城南而去,边走还边冲赵雪儿等人道:“你们几个打马到其他城门去,告诉守城的将领,全军戒备,小心守城。”
众小道应声而去,只有赵雪儿一人跟在万磊身边,充为保镖,两人打马跑到城南,就听到一阵阵“开门放我们进城”的大喊声,登上城楼一看,好家伙,数千两粮车摆在城外,而负责押运的少说也有上万人。
“此时天色已晚,照例城门不能开,各位爷受累,先在城外凑合一晚吧。”城上的守将喊道。
“我们已经赶了一天路,水米未进,又累又饿,各位爷行行好,就放我们进城去吧。”见用喊的不成,城外的人改用哀求。
“我们好心运粮来,你们却闭门不纳,你们北平就是如此待客的吗?”
“弟兄们,早知北平城如此不仁道,咱们就不该把粮食运来,现在咱们运回去,不给他们了。”
下面吵吵着要进城,城头上的铁铉见了更觉头疼,见万磊来了,就道:“贤侄,这门开不开?”
“开,怎么不开?!”万磊嘴角向上一翘,不以为意地说道。
“可是,万一这些人趁机夺城...”铁铉担心的是这个。
“将计就计。”万磊在铁铉的耳边低语了一句,就冲城外喊道:“各位弟兄远来辛苦,城门一会就开,劳烦各位再等等。”
“快点开门啊,这野外夜霜这么大,快把咱们冻死了。”城下又嚷嚷着催促道。
不过,万磊却没理会他们,而是叫来负责守城的张营长等一干将众,大家在房间内一阵交头接耳,然后就带人分头行事去了。铁铉见万磊已经有了主意,也懒得再过问,只是还守在城头上不敢离去。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万磊带着一群军士,抬着几十个大袋子上了城楼,一切准备完毕之后,这才一挥手,示意开城门。“哗”地一声,吊桥被放下的同时,城门也大开了。
此时的铁铉,心都悬到了嗓子眼,生怕城外那帮人一拥而入,万磊却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不用担心。其实,万磊早有准备了,那几十个大箱子里装的东西就是防止来人一拥夺城的,现在已经被放到城头上,以不变应万变。
不过,铁铉担心的事最终还是没有发生,城外那些人见城门开了,非但不嚷了,还变得特别有秩序,赶着粮车排好队向城门走来,没有一点乱民的样子,这让铁铉再次恍然不知所谓,城头上的守军也齐齐向万磊看去。万磊只是淡然一笑,摆手示意采用第二套应对方案。
所谓的第二套方案,那就是请君入瓮,万磊可不管来人是不是奸细,反正就先当奸细来待。这不,一个小连长马上领人推着几辆马车卡在城门口,并从马车上搬下热气腾腾且浓香四散的老酒,当路冲第一个进城的粮夫叫道:“各位远道前来,我们顺天府无以为敬,请喝一杯水酒,暖暖身子再入城吧,等放好的粮食,咱们再设宴款待。”
“先运粮入城要紧,酒一会再喝也不迟。”那粮夫去一口拒绝了。
“哎呀,兄弟这就是太客气了,不会是怕这酒有毒吧。好,在下就先干了这一碗。”那连长说完,一仰脖子灌下整碗,并亮了亮酒碗,道:“保证没素,这下可以放心地喝了吧。”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那粮夫一皱眉,也不敢再推脱,接过酒碗也是一饮而尽,最后还赞了句“好酒”,那连长哈哈一笑,一副相见恨晚状,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才让他进城。
有人开了头,下面的粮夫也有样学样,个个都被灌了一碗酒,个别用不胜酒力来推脱,却怎么也架不住那位劝酒连长的软磨硬泡,最后连拉了十几车酒来,这才够这过万粮夫喝的。
这又是劝酒又是安排人进城,从前半夜一直忙到后半夜。等所有粮夫都进了城,城门再次缓缓关闭,万磊下到城楼来,对那小连长问道:“怎么样,所有人都喝了?”
“都喝了。”
“这就好,你们先找个地方休息吧,别倒在半路上。”
这一幕自然落入铁铉的眼中,他更是不明白万磊要搞什么明堂,心中还暗道:“难道他想把这些人灌醉了?这也不对啊,才一碗酒,根本就灌不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