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帝倒是不以为意,抬了抬眼角:“玉郎,你这是担心你媳妇丢人呢?还是担心她会丢了命?!”
楚玉郎尴尬的轻咳了一声,不给于作答!
反正,他是一口咬定了,不能让这个女人随随便便离开他,就算是要离开,那两个人也要一起走!
见楚玉郎这幅别扭的劲儿,乔羽微微一拧眉:“玉郎,这个时候不要小孩子脾气,好吗?”
“我没有小孩子!”楚玉郎瞪大了眼睛,“我只是……只是、担心!”
这句担心的话,被楚玉郎说的结结巴巴;他眨了眨有点发酸的眼皮,接着又说:“你要去也行,但必须带上我!”
“不行!”
“朕不准!”
乔羽和保定帝同时开口,皆是一口否决了楚玉郎的念想。
楚玉郎瞪大眼睛,看着媳妇,然后又像是受到了打击一般看着保定帝,猛地从凳子上窜起来,吼:“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去?皇兄,你都同意让夏侯青去,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保定帝拧紧了眉心,看着同样一脸担忧的乔羽,顿了顿眼神,劝:“玉郎,你的身体不好,应该常常在府中静养,不能去那西北恶寒之地,实在是遭罪!”
“屁的遭罪!别家男儿能上战场,我就上不得;别家男儿能去那不毛之地,老子就要高枕软卧一辈子憋屈在这京城里,是不是?”楚玉郎啪的一声拍在龙案上,冲着保定帝吹胡子瞪眼睛:“皇兄,你不让我去我也一定要去,不能正大光明的跟着,老子就偷偷地溜过去,看你怎么办!”
保定帝知道楚玉郎是个倔性子,一般的时候没有表现出来,可一旦自己认定了以后,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保定帝揉着发麻的头皮,看向乔羽求救。
乔羽收到保定帝的眼神,稍稍闭了会儿眼睛,等再睁开的时候,眼神里最后的一点闪烁也不见了,剩下的,尽是属于王者的冰冷和常年锻炼下的漠然,一抬头,神色寡淡的看着楚玉郎,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你,跟在我身边我还要派人保护你;玉郎,行军打仗最忌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你跟着我,确定不会给我找麻烦吗?”
清冷的话,让楚玉郎的眼底瞬间闪过无数点点心碎的流光,吸了吸鼻子的他,就像是被人丢弃的孩子,背着手,睁着眼,双腿畏缩的朝着身后退了一小步,然后,瘪瘪嘴,忍下心里所有的痛,嗡嗡的开口:“跟我在一起,你觉得麻烦了吗?”
乔羽知道楚玉郎误会了,但也不着急着解释,只是抬眼看着被她的话惊着的保定帝,想来敢这样跟楚玉郎说话还能全身而退,还能把这孩子吓得一哆嗦一哆嗦的人,除了乔羽还真没别人。
“皇上!玉郎这边好商量,臣随时准备奔赴西北;再者,皇上不必担心外人知道我的身份,以前跟父王连把式的时候,他常常喊我儿子,再加上我一直男装示人,城中有不少人已经误会我是荣亲王的义子,被钦点为将军,大家应该不会多说什么;至于知道我女儿身份的人,都是心腹,皇上不必挂心!”
乔羽极其利落的说完,转眼,才开始安抚被她刺伤心灵的楚玉郎,招招手,拍拍身边的凳子,楚玉郎就乖乖的看了一眼媳妇,然后垂着头,走过去,吥蹬一声坐稳,腰板挺得笔直,一副很受教的模样。
乔羽伸出手,抓住楚玉郎的柔夷,在掌心里攥了攥,认真的说:“战场非同儿戏,夏侯青本身就有点粗浅功夫,再加上智慧过人,在帐营中最起码能担当个军师;玉郎你身子弱,见到血就发抖的毛病我一直都知道,让你跟我一起上战场,我恐怕连觉都睡不着。”说到这里,乔羽话锋一转,极其温柔的语调,瞬时软化了她一脸的刚毅:“因为太在乎,所以不忍心,不舍得;我不是嫌弃你,是心疼你!”
保定帝从来没见过乔羽这幅架势,刚柔并济、先兵后礼,这一张一弛着实将楚玉郎哄到团团转,不愧是跟老王爷混过的人,这一言一语、一板一眼,纵然不难看出她的别有用心,但还是甘之如饴的想要听从她的安排。
楚玉郎低下头,默不作声;只是那双手微微摊开,然后主动牵住媳妇的大拇指,就跟个孩子一样,死死地攥着,扯得乔羽手指发酸。
保定帝完全没想到乔羽的一两句话就打发了这难缠的主子,斜眼看着乔羽的时候,不免对她更加放心;皇叔看上的人,他从来不曾怀疑,只是没想到会是个女人,这叫他有些接受不了;不过还好,乔羽这幅打扮的确是让人雌雄难辨,尤其是那双眼睛狠起来,着实比见惯沙场的男人还要恐怖。
轻咳了两嗓子,萦绕在保定帝心口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见他抬眼,看向乔羽,问:“大将军准备出击东蛮?”
乔羽面无表情,惜字如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斩草除根!”
楚玉郎看着媳妇这样,在听着媳妇这口气,弱弱的拽了拽媳妇的袖子:“你现在特流氓!”
乔羽转头,给他了一个老娘就是流氓的眼神。
保定帝郁闷的心情被乔羽这一段话一扫而空,渐渐明朗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兴趣,探过头,问楚玉郎:“你媳妇有亲姐妹吗?”
楚玉郎立马机灵了,眼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