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该干嘛干嘛了,钱弦歌叹了叹气,好心情被楚三少碰坏殆尽,她今天可以说是没有丝毫的收获,在几家商铺里不过是观察了他们的经营的片面而已,问的问题也是无关痛痒的,本想着更深入的了解的,谁知遇到楚三少那个胎神。
又叹了一口气,像是要吐出心中的郁闷一样,她打算回唐府去。
想想自己混得真惨,连唯一落脚的地方居然是唐府,家有老母要奉养,却是陆青山兄妹照顾着。街上穿梭者叫卖声,远处还在喊着卖包子,钱弦歌苦笑,摸了摸钱袋子,里面还剩下有二十几个铜板,把这些银子花光了,以后怎么生活?
这时,那香喷喷的包子再也没有诱惑了。
她像散步一样,慢慢地走着,与包子擦肩而过,。
“对不起,对不起。”后面撞上来一个灰衣男子,擦肩之后,随后又匆匆离去。
“靠,”钱弦歌低骂一声,你说对不起,至少要听到我说没关系才算完事吧,我还没有说没关系呢,你说声对不起就走了,算是真心道歉吗?不过想着也许别人是有急事呢,她也就释然了。
人啊,就是犯贱,意识到某种东西的重要性之后,就会时时刻刻关注着。
钱弦歌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人,但是现在理解到‘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真谛了,就想着钱袋子里的铜板能变得更多,想着钱袋子,她摸了摸,把手收回来又迅速摸过去。
钱袋呢?她卷起衣角,钱袋的领地空空如也,自己都到了这幅田地了,那个不长眼的小偷这么心狠,竟然把注意打到姑奶奶头上了。霎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她立马追上去,高声喊道:“抓贼啊,偷钱袋的贼啊。”
二楼扶栏处,君凌风桌上点了四道菜,一壶酒,悠闲地吃着。
在他旁边有一个护卫模样的人单膝跪着,他腰间左侧配着一柄剑,背脊笔直,头颅微俯,双手交握置于额前,十分恭敬。
“你来干什么?”君凌风说道。
“少主……”那人刚一开口。
君凌风便阻止道:“等我吃完了再说。”
那人应下一声是,就跪在那里等候,君凌风也不看他,吃了一口牛肉喝下一杯酒后,命他起身,那人起身便站到他身后,在他吃饭的时候动都没有动一下,像个木雕。
吃饭是有人教的,一举一动都不可逾越,君凌风吃饭一点也没有江湖人的豪爽,慢条斯理地样子像个呆子。若不是他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只怕当真有人把他当书呆子看了。
“有什么事?”君凌风这才看了一眼那个护卫。
“少主,城主大人挂念您了?”那人又跪下低头,连回话都下跪,可见心中的敬畏不是一星半点儿。
君凌风听了这话,嘴角微微扬起,神色更加冷峻,那笑意带着强烈的嘲讽,他本来都吃好了,坐在那里看着桌上被动过却不凌乱的菜肴,竟然又有了食欲,夹起一根瘦弱的青菜放入嘴里又开始吃起来。
那护卫见他又开始吃起来,一言不敢发,跪在那里,静静地等着。
这个少主的表情很少,不笑不怒,更不要说什么喜、怨、惧、贪、嗔、痴、恨、其他别样的表情了,脸上的肌肉除了说话的时候动一动之外,几乎都是面目本身的表情,其实就是没有表情。偏偏这个没有表情的人手段不可小觑,本人也带着威严,在大殿的时候更是震慑四方,没有人敢挑衅。
君凌风见他不走,道:“还有何事?”
“少主回去看看城主大人吧。”那人说话犹豫起来。
“萧靖,你这是在管我的事?”
“属下不敢。”萧靖瞬间拜倒。
“谁让你这么做的?”
“是属下自己……嗯。”萧靖抬起身来回道。
萧靖话还没有说完,君凌风已经一掌排在桌上,碟子杯子丝毫不动,筷子却飞起来,他中指一弹,一根筷子急速飞向萧靖,像一柄利剑似的刺进他的肩膀,没入三分之一。
“说”
“是,是彩蝶主子。”
“你回去告诉她,让她安分点,否则日后只怕要去莫国和亲,嫁给那个男生女相的二皇子了。”
萧靖想说主子您的消息落后了,莫国二皇子陌上桑不久前早已不知所踪了,只怕是在皇储争斗中死了。不过他万万不敢再这时候反驳君凌风的,应声道:“是”
沉默了一会儿,君凌风问道:“那边进展如何?”
“内部具体情况黑岩不肯多说,不过那边似乎已经断了线索,当年日月峰大战,死伤无数,存活下来的都是大人物,而且,少主您也知道,那几位大人物之间有纠葛。”说道纠葛,萧靖偷瞄了一眼君凌风,就怕这主子再给自己一根筷子养身。
剩下的话萧靖没有再说,不过君凌风已经知道了,那几个人见了面就眼红的,怎么可能提供线索。而且,当年日月峰大战所有人都受了伤,最后那些婴孩到底在谁手里,还是个迷。
君凌风起身下楼,萧靖起身咬牙拔掉肩胛的筷子,鲜血外涌,点了穴位止血后,立即紧随其后。幸而他身穿墨色衣衫,掩盖了血的颜色,君凌风直接出门,他到柜台丢下十两银子就走,掌柜的本来还想着报价三两呢,结果人家出手就是十两,他嘴巴都笑歪了,像哈巴狗一样目送二位爷出门。
人比人啊,就气死人,君凌风这边出手送小费都是以两为单位,而且比饭钱还多。而咱们的钱弦歌呢?
“站住,你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