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权此时对这乌云盖雪大是喜爱,心中对这李景隆便多了三分好感,跳下马来将他扶起。
李景隆抬头四顾,看了看周围院落中给朱权纵马踏得一塌糊涂的草地,不禁由衷笑道:“微臣当日赠送殿下这匹“乌云盖雪”之时,尚自担心殿下不能善待于它,今日见了殿下这院子,才知景隆乃是杞人忧天了。”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良驹得遇明主,便如美人配英雄一般,也只有殿下这般范蠡般的英雄人物,方才配得起这马中的西施,“乌云盖雪”了。”
朱权毕竟也是少年心性,听得李景隆这比喻,忍不住也有点飘飘然起来,对李景隆大起好感。
左鸿今日见李景隆前来拜访朱权,心中本有点担心他不识得李景隆的身份,一个不慎露了破绽,是以陪同入院,此时眼见得朱权应付得体,心中暗自佩服他的做戏才能,放下心来,告辞而去。
“以人比畜,曹国公倒也真能发些奇谈怪论。”徐瑛在一旁冷冷的道,原来她虽是女子,却是个好强性子,听得李景隆这般不伦不类的比喻,忍不住心中大大的不快。
朱权见她面露不悦,心中恍然,心道:徐瑛性子颇为好强,加之身为女子,自然听不得这些将西施比作“乌云盖雪”的言论,看来以后相处却要注意说话间不要触怒于她才好。
李景隆眼见得这个风度翩翩的白衣少年书生不但认识自己,且对自己的身份毫无顾忌,也不上前参见,不由得讶然,仔细打量之下,不但发觉了徐瑛乃是个女扮男装的少女,且感觉有三分眼熟,只是记不得乃是朝中哪家公,侯府中的千金了。
“不知贤弟今日来找为兄有何事?”朱权微笑着道。他自经历过昨晚周晋之事,心中已然对自己的处境颇有些警惕之感,便出言探寻李景隆的来意。
李景隆听得朱权如此兄弟相称,微微有些受宠若惊的叹了口气,微笑道:“陛下膝下皇子虽多,却只有太子殿下,燕王殿下,以及殿下您平易近人,礼贤下士。”
朱权听得他如此说,忍不住心中微微一动,心道:太子朱标乃是厚道之人,他说话温和有礼乃是出于性子使然,这燕王朱棣也非易于之人,只怕乃是另有所图了。
“今日乃是元宵佳节,皇上下旨在秦淮河放灯,小弟想殿下久病蜗居,定是闷得慌了,是以相约殿下,今夜泛舟河上,一同凑一凑热闹。”李景隆笑道。
朱权听得他说什么秦淮河,忍不住一呆,心中道:莫非这应天便是后世的南京么?要不怎么会有秦淮河?想到这里也是玩性大起,笑道:“如此甚好,咱们这便去吧。”
徐瑛耳听得这纨绔子弟李景隆,约朱权去秦淮河那等风月场所,心内不悦,正想告辞,眼见得朱权颇有些期盼的目光看着自己,心念一转,暗道:这小子跟随李景隆这浮华子弟到那等场所游玩,说不定会做出些不堪之事,还是一起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