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片热闹,我却躲在书房里,耳边是零星的爆竹和焰火声。昨夜刚和小丫头她们,在大内内苑里尽情放了一晚上的烟火礼花,作为新春的祈愿。
成品都是将做监提供的军工副产品,什么花样都有,雪夜里繁花锦簇般的美丽光焰,吸引了无数的目光,连我那些女人和女儿们,也难得恣意忘情了一回。
象小丫头喜欢将声音最响的旱雷子,丢进半冻结的太液池里,炸出一片片水花和团团雪粉;一向腼腆的雨儿、羞涩寡言的玉坊,还有小苹果,哥舒落儿、浓浓这些大小萝莉们,更是象欢快的小猫一般,追逐“窜地鼠”,裙摆飞扬的踢的满地跑;甚至连阿蛮也放下往常仪态和矜持,点上一支“雀屏璀”,在喷洒的光焰中,笑容像少女一般的绽放。
涛儿、宝儿她们这些小小姐们,虽然还不敢亲手尝试,却是拍手咿咿呀呀喊的嗓门都哑了,最后以至于玩的太忘形,差点就造成一场火灾。
小丫头点冲天闪的时候,兴奋过度把药筒给踢到了,结果滚在地上乱射的焰火,落在太液池上的画舫顶上,冒起的黑烟惊出一大堆宦官宫人什么的。
新年伊始,我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作为枢密院日常公务之一,每年都有大量的例行寇边告警,很多都已经过了处理的时效,但是依旧要报送备案的,大都是草原部落的小股南下侵袭,今年也不例外,这倒不是大唐的边关如何松懈,也不是回纥可汗这么快就翻脸背盟,寇边大多是一些日子过不下去小部众自发行为,回纥国名下的部帐成千上万,有点名好的大氏小姓数以百计,以回纥可汗的权威,也不能确保延伸到每一个角落,既然人家要送死,连回纥可汗也未必约束的了,作为而且依照季节性质也有所不同,
春季是他们最安分的时节,经过一个冬天,无论人还是牲畜,都是赢弱不堪,南下的主要是日子过不下去玩内附卖身投靠;夏季也好一些,牲畜恢复元气开始繁殖的季节,南边炎热潮湿的天气,也是见惯风雪的草原百姓的大敌;
秋季才是寇边频繁的主要季节,就算没有大部氏族的组织,那些杂部小姓,也会豁出命来抢粮食抢铁器什么都抢,积累过冬的物资,每年的冬天都是有个优胜劣汰的过程;至于冬季,基本是送死来了,邑和定居点,可一点都不好玩,纯粹是在消耗多余的人口。
因此,边境上每年的秋收季节,对新戍守的士卒来说,基本都是一个考验。
这些游牧人就像贫瘠荒芜土地上的野草,割掉一茬,很快又会生出一茬,只要基本环节适合。虽然在大多数历史中,他们屡屡被具有先进优势的中原文明远远的抛在身后,但在代代工业军士技术产生的巨大转化效应前,还是层出不穷,很有点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味道。
康提辛从境外回来了,还带回一批新加入的泰西义从,据说现在大秦的君王年事渐高,对外征战的武功正在失去热情,因此大量雇佣军闲置了下来。因此开始有人跑到正在开战的可萨突厥和阿拉伯大食的境内,为外族人继续打战。还有一些人显然胃口和胆子更大,跑到河中来,康提辛送他们来见世面,顺便接受改造来了。
段秀实前来述职,他现在已经教导军中郎将,龙武军都虞候,也是事发时龙武军在河北最高级别的将领,当年他在太子小白的行营名下,率领宪军营执行军法,杀伐果断,连更重要的儿子郭浠也不例外,因此与很多地方军镇结下恩怨,这次成为重点招呼的对象,被邀宴为名请到某人的府上,请出妻女来劝酒,待到酒酣耳热,甚至迷糊之际,再摔杯刀斧齐出侍候。
教导团所在驻地栄阳,也遭到围攻,结果他处于多年习惯,始终节饮不醉,怎么劝也没用,无奈主人等不下去图穷匕见,他却当场武力值爆发,一只陌刀一支铁臂弓,杀的满堂流血遍地横尸,挟持了主家,硬是从鸿门宴里闯出来,然后召集亲兵又冲进重围,与留守部下里应外合,反而把围攻的那些团练兵,杀的四散而逃,随后拔营不知所踪。
最后小丫头出来召集忠于朝廷的军队援洛,他厫下的教导第一营已经出现在洛阳西面待机,在那里遇到了出逃的神机军所部,也是教导营派探子混入乱兵,观察出叛军中枢的所在,在神机营残部的配合下,最先杀进上阳宫,将参与密谋的文武官员,一举成擒的。
因此这次诸将他加爵的最多,隐然成为龙武军三巨头之下,独当一面的大将之一。
此外,
河东道天平军的李正己,云中道成德军的李宝臣,平卢道相卫军的梁崇义,泾原军的高晖,河北道魏博军田承嗣,先后有代表前来拜见。
如果不出意外,作为最先自请检校的地方部队,又在洛阳事变的及时表态,站队正确,就算部分人没有赶上最后的会战,但他们仍将获得枢密院重点扶持的资格,按照乙等军的标准,获得大量人员,军械、物资、战术的追加投入,最终改造成为新军制下的典范部队。
河南道寿州鸡鸣岗通渠工程也将开工,虽说这只是这些年众多工程中,并不算规模最大,也不算投入最多的一个项目,但无论当任河南都督的那位守城专家,还是主持河槽的宰相第五岐,都寄予了相当大的期望,因为在南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