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明天就去把那些剩下的桂花赶紧多摘些留着,眼看就要败了呢!”福伯说道。
终于换完针,肖容起身告辞,奶娘谢过之后,又说道:“赶明儿我做了桂花糕,闺女你也来吃!”
肖容笑着谢过。向门外走去,福伯跟上送出。
两人谈论着走出杂院,却不想横次里突然冲出过人来,肖容正花眼,一张毛茸茸地脸突然凑到她眼前。
肖容被吓了一大跳,心肝儿差点儿从胸腔里跳出来,还好前世里跟着师父走南闯北,见过不少险状,所以才没有惊叫出来,而且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她定晴一看。眼前只不过是一只小獾猪而已,皮毛发亮,显然被饲养得很好。卞金玉正双手举着它,期待地看着自己,显然是想看到自己被吓到的样子。
肖容不由怒从心起,一股无名之火在心里积聚着夫君楼。
但卞金玉这边,却只看到肖容面上的波澜不惊。他很是失望。
先前,他闷闷不乐地回到自己房间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肖容的话,很是不高兴,正巧他喂养的獾猪吸着鼻子跑到他床上来,他灵机一动。想也没想便抱了獾猪过来,想吓唬肖容一下,以出她乱解梦的恶气。
却不想肖容是个胆大的。一点也没有惊慌的样子,正在他失望之际,肖容偏偏还仔细地看了看獾猪,又看了看他,冷冷说道:“这獾不错。肥肥的,油定是好。可是治烧伤的好药!要是我带了针来,一针下去,定死无疑。”
肖容是带着气说的,她不满卞金玉,却又不便与他闹翻,卞金玉对这只獾的亲呢和喜爱,她看在眼里,所以她将狠话搁在了那獾身上。
卞金玉却以为她无情冷漠,眼里闪过一丝厌烦,不忘将獾藏回自己怀里,不满说道:“我倒忘了你是个连蛇也不怕的肥胆儿!”
“玉哥儿,你可吓了我一大跳!”福伯在一边心有余悸说道。
卞金玉不理他,不满地看了肖容一眼,说道:“一点儿也不象女孩子,真是没意思!,”
说完,他便抱着獾要离去。
一瞧他这态度,肖容终于憋不住气儿了,心想:这人真是,存着心来吓人家,人家没被吓着,他还心里不满了?
“卞少爷这么大个人了,还玩这种把戏,难道不觉得幼稚?”她冲着他的背影讥讽说道。
“我高兴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卞金玉停下来,瞪着肖容。
“你自己玩可以,可别玩别人!”肖容被他这话一激,更是不客气:“那叫损人不利己,最是没品没德!”
福伯一看两人又要吵起来,忙劝道:“闺女,快走吧,时候也不早了!”
肖容被提醒,这才想起自己还要赶回家里呢,何必跟这个比自己小的少年一般见识,于是不再理卞金玉,抬腿便往外院走去。
“你站住!”卞金玉却叫住了她。
刚才肖容解梦的一番话让卞金玉本来就心生不满,现在肖容竟然又说出这样的瞧不起他的话来!他很是恼怒。
想他卞金玉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人人见了他都夸,个个见了他都赞,身边的人都要么对他恭敬有礼,要么阿谀奉承,除了田佳木对他老是冷着一张脸外,他何曾听过这样把他贬到极至的话。
他卞金玉虽说成绩稀松,做事不拘小节,但出手总是大方的,对人总是热情的,身边的朋友哪个不夸他是小孟尝,何曾被人骂过没德没品?
他怎么就没德没品了?他喝酒有酒品,下棋有棋品,对朋友有人品,连谈恋爱也有情品,不管对方多漂亮,他绝不强迫别人当他女朋友,比如说那个晴儿。
所以他想不通,他怎么就没品没德了?!
他得好好问一问这丑丫头,不就是开个玩笑吓了她一下么?她怎么就说他会败了他们卞家,怎么就说他没品没德,一无是处了?
卞金玉怀里的獾被他一声吼,吓得想窜出去,被卞金玉一把按住,肖容却并无惧意,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挑衅地看着卞金玉。
“玉哥儿……”福伯看向卞金玉,还没有劝说口,便听他生气说道:“我没品没德?你了不起啊?!我就是爱玩人,怎么了?要不是看在你替我奶娘治病的份儿上,我早就玩死你了,到时还看你讲什么品,讲什么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