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稞忙站起来说道:“孙小姐和素月姑娘折杀奴婢了,奴婢这就叫紫薇过来,今日冒犯小姐之事就暂且记下,若有再犯,一齐处罚不迟。还有奴婢原以为素月姑娘只不过是在听涛小筑住一二日,便会回去虹月轩,谁想现在连两位王子也过来听涛小筑住了,奴婢现下还要去虹月轩让那些丫鬟婆子早点过来听从素月姑娘使唤差遣,孙小姐和素月姑娘若无他事,奴婢就先告退了。”
孙紫十分满意地看着青稞毕恭毕敬地施礼离去,对碧痕等人说道:“你们不必惊讶,我不是单为紫薇,实在是今日里我也有错,我和采儿她们平日里顽闹惯了的,以为你们也一样,没想到你们府里的规矩大,以后呢,你们在只有我们几个时,你们和采儿一样,也可以叫我姐姐的,想说什么也不必害怕,只是在人前还是要把规矩立起来,不要让人抓了把柄去。”
孙紫差点就想直接对她们说,姐们从前和你们一样,都是干的服侍人的活,深知做下人的不容易,同时也知道如何整治人,大家伙大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碧痕等人自是听明白了孙紫的话,暗想原来这个孙小姐表面看起来迷迷糊糊的,心里却明镜似的,心地也不坏,只是谁又真敢像采儿一样叫她姐姐呢,若能稍微给她们一点体面就很好了。
不一会儿紫薇和虹月轩服侍素月的丫鬟婆子们来到厢房,满满地站了一屋子,俱都恭恭敬敬,看来孙紫的敲山震虎起了作用。
孙紫仍旧让碧痕紫薇给她梳头穿衣,为了方便在必要时再次以武力收服孙白,孙紫亲自挑选了一套白色的春衫,再将裙子剪掉一截,露出鹅黄色的长裤和浅绿色绣鞋,头上仍无一件金银饰物,只在头顶插了两朵新鲜的红色石榴花,再加上一双灵动的眸子,周身上下说不尽的精神和利落。
彩凤和玉儿从厨房弄来孙白最爱吃的生鱼片,南海雪鱼及葱烤鲫鱼,孙紫吩咐碧痕等守在厢房外,不管谁来都说她们都已歇下,有事明日请早。
孙紫带着素月和采儿躲躲闪闪地往稻香居去,刚好来到扶瓶儿和静月师太居住的冷香院外的十多级高的石阶上,孙紫只顾着对素月和采儿抱怨孙白的不地道,两次都不仗义地弃她而去,誓言这次一定不能轻易地让他逃掉,而且要让那只财迷猫教她们发财之道等等,完全无视掉石阶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几颗小石子毒妾。
采儿刚要出言提醒,却发现为时已晚,孙紫已经惨叫着像沙包一样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素月和采儿大惊失色,忙奔下台阶去扶孙紫,却发现孙紫已成了一摊软泥,披头散发,满脸血痕,正有鲜血从鼻子里涌出,右手臂奇怪地向外翻转着,怕是断掉了。
孙紫看了一眼焦急的素月和采儿,可怜兮兮地说了句,“痛……”,便又双眼一翻,晕了过去,采儿吓得放声大哭。
到底还是素月镇定一点,对采儿喝道:“哭什么哭!还不快去找那边院子里的人来救姐姐!”
采儿猛然醒过神来,跌跌撞撞地奔向冷香院去搬救兵了。
素月看着昏迷不醒的孙紫,冷冷地说道:“看在扶筐的份上,又不能一下子要你小命,只好先让你吃点小苦头了!”
突然,孙紫胸前的紫梭光芒大盛,紧紧地护住孙紫的胸口部位,素月的眼神有点阴晴不定起来,“扶筐啊扶筐,你还是那般看轻我,我蓝梭若存心要害她这卑微的凡间女子,至少有上千种法子要她的贱命,岂是你这只小小的梭子能挡得住的!只不过是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嗜杀而已,但是她早晚得死,当然是在你真心爱上我以后。”
采儿带着扶瓶儿和静月师太等人匆忙赶了过来,看到地上面目全非的孙紫,扶瓶儿先被吓了一个趔趄,忙对静月师太说道:“师太,这里只有你会一点医术了,快救救她吧!”
静月师太先用手试了试孙紫的鼻息,然后让两个健壮的婆子将孙紫抬到一块厚布上,几人一齐把孙紫弄回了冷香院。
由于扶筐等人未归,扶风别院能做主的主子便只有扶瓶儿,扶瓶儿又让匆忙赶来的青稞派人去给扶筐送信,再请长安最好的治外伤的郎中连夜过来,扶瓶儿除了担心孙紫的性命,还关心孙紫会不会留疤或残废,怎么讲现在孙紫占据的是自己从前的身体,说不好什么时候又给换回来了。
静月师太给孙紫的伤口敷上草药,那弯曲的右手是没办法了,只好等别的郎中来治疗。
孙紫仍旧昏迷不醒,采儿只知在一旁嘤嘤地哭,素月?{着眼泪心里却在想着稻香居里的约会。
“居然这么不经折腾,这么久都没醒来,扶筐可是最烦不守时之人,还是让我来帮你一下吧!”素月心里想着,便起身去给孙紫整理头发,趁众人的视线被挡住之机,右手狠狠地在孙紫的断手上一按。
孙紫再次一声惨叫,终于清醒了过来,汗珠和着眼泪一起流。素月和采儿心痛得哭成一团,静月师太和扶瓶儿也无计可施,只得不停地念那《清心咒》。
“姐姐,你先忍着点,郎中马上就要来了,等郎中给你正骨之后,姐姐还是来得及去见孙白的!”素月哭道。
“呜呜……,痛……,孙白,孙白,素月你快去见孙白,不用管我,一定要把孙白留下,不,不管用什么法子……”。就算疼得半死,孙紫到底还是念念不忘她的孙白。
素月犹豫着,“不,素月要在这里陪着姐姐,姐姐这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