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宪心里微微一惊,不知道父亲找自己所为何事,原本她是那么的平静,她并不是嫁给一个自己喜爱的男人,那个男人也未必喜爱的自己,但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嫁给了众人都认为配得上她的男人校园全能高手!她嫁给李煜,只因为李煜最符合她的婚配条件,仅此而已,而且她早就知道她要嫁的夫婿一定非富即贵。
“老爷——”周宪唤了一声,已经有随身的丫鬟为她揭开了盖头。
周宗挥挥手,那群丫鬟婆子很识趣地躬身退下。
“这里有两颗珍藏已久的南海夜明珠,还是先皇御赐之物,今日赠与你,希望你明白,你就是父亲的明珠,无论身在何处,都勿忘自己的身份和荣耀。”周宗道,伸手将一个雕花镂空镶金的盒子打开,里面铺着一层黑锦缎,上面窝着两颗夜明珠,一样大小,一样璀璨。
周宪微微一愣,道:“老爷,这两颗夜明珠……都是给我的?”
周宗双手背在身后,微微转过身子,头发已经斑白,身形微微伛偻,但因为早年从武,又体貌高大,虽年过五旬,但不显老态,加上位高权重,倒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气质,他淡淡道:“敏儿年幼,乖僻成性,未必担得起这明珠之荣。”
周宪回头一望,正看见年幼的周嘉敏正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们,方才二人之间的对话俨然听得一清二楚。
周宗微微含怒,道:“不在外头玩耍,却躲在此处听长者谈话,成何体统!”
吓得周嘉敏一溜小跑,急忙躲了出去。
周宗之所以说周嘉敏乖僻成性是有根由的,只是这种根由是蒋晓萌所不知而且无从得知的,自她重生以来,她一直活得战战兢兢,谨慎之余不得步步小心、处处提防,不仅因为自己是“冒牌货”,而且她深刻感受到周宗这个一家之主并不待见她,要不是因为周宪一直护庇她,她在这个深府大院中的生活更加压抑和难捱。
周宪道:“老爷,其实敏儿很聪慧,先生都夸她过目不忘,若是老爷肯用心调教,假以时日,她的成就未必在孩儿之下。”
周宗挥挥手,道:“罢了,罢了,你还是走吧,别误了上轿的及时。”
周宪福了福身子,拜道:“那女儿去了。老爷与夫人多保重!”
“送大小姐上轿!”周宗冲门外唤道。
几个喜娘和丫鬟急忙跑进了,有的搀扶、有的引路,就听外头的礼官一声高喊:“大小姐上轿!”院子里响起一阵轰天的爆竹声。
因为李璟的六个皇子中,只有长子即太子李弘冀与李煜存活,其余四子非早夭即早逝,所以李璟出于对幼子的关爱和宠信,一直让李煜居住在皇宫中,所居殿名为澄心堂。李煜与周宪的婚礼是在庆柔坊举行的,虽不是举国欢庆,却也隆重非常。作为对开国重臣之女的看重以及对幼子的宠信,李璟不但要求罢朝三日,还让文武百官都来庆贺,一时间,宫廷内进进出出,无数衣冠鲜明、华贵得体的命官、命妇前来拜贺,就连太傅府也是门庭若市,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是夜,酒酣人散,身着喜服、醉意微微的李煜被众人簇拥着领进了新房,那布置一新的澄心堂。
那里正坐着一位被世人惊叹的美娇娘,不但美,而且有才,最让李煜觉得难能可贵的是,她还是他的知心人,否则如何能解出他那词面的深意、如何能对得上他那高山流水的思绪?
“妹妹。”李煜轻唤了一声,本想叫一声夫人或爱妃,但又怕显得生硬和唐突,思索了半天才将“妹妹”二字叫出口。
周宪没有答话,心情却有些激动,不管她做了多少次设想,而且临行前韩氏也有所教导,但那毕竟只是不切实际的设想和纸上谈兵,如今才是设身处地的洞房花烛夜,无论她是怎样的聪慧和沉稳,终究还是个姑娘。
“给王爷、王妃道喜了。”门外两个清脆的声音齐声道。
李煜不动声色:“进来。”
守在门外的宫女将门打开,进来两个满身鲜红锦服的喜娘,身后还带着几个身着桃红彩装的宫女,每人都在过眉处举着一个锃亮小巧的银盘。
那喜娘又道:“给王爷和王妃道喜了。”
另一喜娘从就近一个银盘里取过一根做工精美的金秤杆交给李煜,道:“请王爷为新娘揭盖头!”
李煜闻言接过秤杆,轻轻揭开周宪那绣着翱翔金凤的红盖头,身着新嫁衣的美人微微抬起明亮的双眸,含羞一笑,竟让李煜三魂少了两魄,不觉看痴了。
只见她凤眼星眸,朱唇皓齿,冰肌玉肤,骨清神秀,有如江南水月的秀美;温润如玉,清澈如水,如姣花软玉一般惹人怜惜;容色照人,明艳不可方物,天女下凡莫过于此。李煜又联想到坊间那些传说,断定她有明珠美玉一般俊极无俦的人品。
喜娘见李煜看的痴迷,新娘含羞而笑,遂在一旁说了一些祝愿的词儿,净讨吉利的说,说了许久竟不见离去的意思,李煜不耐烦,道:“下去领赏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喜娘笑道:“王爷,这合卺酒要饮用了,喝了合卺酒百年好合,天长地久。这龙酒和凤酒都是宫中的珍品,王爷和王妃……”
“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李煜摆摆手,眼神却一直停在周宪的身上,从未离开过。
喜娘知趣地将合卺酒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悄悄地退了出去。
“王爷,请坐。”周宪起身,显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