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悦酒店,一个穿着浅黄色大衣的女子手里拿着一杯咖啡,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完全没有看到对面迎来的几个人,硬是直直的撞了上去,咖啡泼了对方一身。
“啊。哎呀,实在是不好意思,有没有烫到你?衣服都脏了,这可怎么办?”女子低头,看着对方那一身价值不菲的西装沾上了咖啡,十分懊恼的咬着唇,拿出纸巾朝衣服上擦去。
池希文也皱起了眉,那双白皙纤细的手指和黑色的西装成了鲜明的对比,他退后一步,语气很平静,“没有关系。”
他的声音有些外的让人沉醉。
女子听到这个声音,身体微微一颤,缓缓抬起头,对上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金色边框的眼镜,打理的很精神的短发,但依旧掩盖不了他的憔悴。伟岸的身形,依旧那样的风度翩翩,玉树临风。
就算他脸色憔悴,丝毫不减他的魅力,反而他的颓废之色,更加增添了些诱人的魅力。
黎静一见是她,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些。她看她的眼神,带着浓浓的警惕。难道她昨天猜测的,真的对了?
这个女人,真的想借着和古媗相似的面孔来博得希文的爱慕?
池希文看到对方的时候,瞳孔紧缩。在别人看来,那是震惊。但在季茉看来,更多的是恐惧。他的眉头松了又紧,眼睛微眯又睁开。
他心慌了。
“先生?先生!”季茉叫了他两声。
池希文回过神来,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失态了。”世上怎么会有两个如此相似的人?她抬头的那一瞬间,他觉得心跳都快停止了。
不禁为自己的胆小深深的鄙视了一番。他亲手杀的人,亲自丢到海水里泡了十天,亲眼看着她火化,怎么可能还活着。只是一个相似的人而已,吓的他失了魂。
失态?是害怕吧。
季茉微抬起下巴,咧开嘴角,笑如春风,眼底流露出歉意,“我才不好意思呢,把你的衣服弄脏了。要不脱下来,我洗了之后再送回来。反正我还会在这里住几天的。”
她这模样在黎静看来,就是故意借此机会攀上希文。这个女人空有一副和古媗相似的面容,心智和思想真是差太远了。即便她对她还抱着疑虑,但现在她的作为,让她很看不起这个女人。
除了黎静之后,站在池希文身后的还有一个戴着墨镜,穿着银灰色深v领毛织衣的男人。他露出的胸口让不少女人舔了舔唇,光是那完美的身材比例,微微隆起的胸肌,那线条分明的下巴和厚度适中的唇,就足以不再去计较他的容貌了。
他承认在季茉抬头的那一瞬间也呆住了。他完全能理解为什么一向理智冷静的池希文会失了神,那张脸和古媗真的太像了。如果不是她柔媚的声音和与身俱来的妩媚姿态,他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上前紧紧的抱住她。
“客气了。这也不能全怪你,也怪我太着急,没有看到你。”
他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带着君子之气质。他谦和温恭,幽雅潇洒,让所有人都会陷入他的温柔之中。殊不知,在这张面孔的背后,藏了多么丑陋阴险的内心。
季茉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乖乖的站在一边,让出了路,声音轻如蚊声,“既然如此,那先生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先生吃饭,当是赔礼了。”
她微垂着头的样子和局促的语气,任谁看来都是一个想向池希文这个新晋钻石王老五献殷勤的女人,想要攀龙附凤,飞上枝头做凤凰。
不少人都看清了这个女人的脸,她和刚逝世的古氏总裁古媗太像了。也难怪,她会瞄准池希文。人家刚死了老婆,突然出现一个和老婆相似的女人,指不定思妻心切,收了这个女人来慰思妻之情。
不过,人家都在葬礼上说过池太太只有人家古媗一个人。况且,人家老婆才下葬,就来勾引他,是不是太不厚道了点?
反正啊,季茉的行为,让许多人都嗤之以鼻。心里暗暗骂着,不知羞耻的狐狸精。
池希文对她的请求并没有觉得意外,想靠近他的女人多了去了。不过现在,他还没有那个心思。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钟之后,他淡淡的笑道:“小姐不必客气。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他对她点了一下头,就从她身边擦肩而过。黎静路过她面前的时候,警告的瞪了她一眼。而那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却在经过她的时候,驻足停留了几秒钟。
季茉对池希文的态度没有异议。池希文是个聪明人,他不会在这种时候和女人走的太近,免得落人口实。至少黎静的态度,她一笑过之。
到是在戴墨镜的男人停下的时候,她仰头对上墨镜后面的那双眼睛,心,没由来的一阵泛酸。她强压住委屈和落泪扑上去的冲动,友好的点了一下头,转过了身。
直到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远后,她闭上眼睛,将快流出来的泪,给逼了回去。
“那个女人是谁?”池希文坐上商务车,拿下眼镜捏了捏鼻翼,黑色的眸子迸射出一股冷意。
黎静坐在副驾驶,回过头看着他们两个男人,将自己在江市遇到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不过,她瞒下了季茉在厕所说过的那句话和她们在墓园见过的事。
“沈家养女,和晏家二少有关系。”池希文再次戴上眼镜,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望向窗外,不再说话。
黎静见状,也闭而不言。车子行驶在公路上,两旁的风景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