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宁悦微微有些窘,他咳了一声,试图解释:“不,并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与宁,我们……”
芙莉指着小乖惊喜轻呼:“宁,你瞧,她嘴角吐了个奶泡泡!天啊,她怎么能这么可爱!瞧那小嘴,真是让人恨不得用力亲她一口!”
“在我跟宁决定在一起之前,她就已经怀孕了……”慕宁悦的声音被芙莉完全淹没。
伊夫·贝松凑趣地望过去,眼睛里露出了有趣的光芒:“啊哈,果然一模一样。”
“什么一模一样?”慕宁悦一头雾水。
“小宝贝的嘴,跟你长得完全一样。”芙莉抬起头来。
慕宁悦一脸茫然,抓抓头发:“你们也这么觉得?可是,小乖她并不是我的女儿啊。”
芙莉:“……”
伊夫:“……”
宁陌一:“……”
众人内心狂呼:不是你的种才怪!
慕宁悦满头雾水:“???”
有些无力地扶着额角,宁陌一决定迅速揭过这个话题:“宁悦,麻烦你帮我将奶瓶递过来。”
慕宁悦动作麻利,迅速掏出小乖最喜欢的那个奶瓶。
他蹲在宁陌一身边,专注地凝视着小乖吹弹可破的肌肤,小声说:“……本来我担心她会受不了长途飞行,没想到她上飞机之前闹了一阵,上了飞机就乖乖睡觉,中途醒来了,也不吵,玩一会儿,喝了奶,拍拍背,过一会儿就又睡了。”
宁陌一嗔怪地看他:“你带她过来也不事先告诉我。阿姨呢,没跟着一起过来?”
“小白跟她坐后一班飞机,”慕宁悦有些懊恼地拨了拨额发,“纽约突然大面积爆发流感,我怕小乖生病,就赶最近的飞机过来了。说来也是奇怪,开始她根本不找你,等过了快一周,她才突然发现你不见了。每天揪着我衣服,大声哭个不停,脑袋转来转去,要人抱着她在家里到处找你。见不到你就大哭,我只好用你的照片和影像资料分散她注意。”
听着这话,宁陌一难受极了,爱怜地亲亲女儿。
朝四周张望了几眼,慕宁悦伸手接过熟睡的小乖:“我抱她吧,你们继续拍戏。”
话是这么说,但是宁陌一明显有些走神,脑海里晃动女儿嫩呼呼的小脸蛋,还有她委屈的泪水,她一颗心揪起来。对戏时就有几分精神不集中,说错了两处台词。
哈特·贝恩风度良好地纠正了错误,他笑着安慰她:“还好不是正式拍摄,否则导演一定会心疼昂贵的胶片。”
宁陌一面露歉意,她低声道:“是我的问题,再来一次,争取今天能提前完成拍摄。”
眼见这名美丽优雅的女子很快收敛心神,目光变得清明坚定,哈特·贝恩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同样打起精神,两人很快重新进入拍摄状态。
接下来的拍摄顺遂无比,宁陌一的表现无可挑剔,她甚至爆发出极强的控制力,将对手戏的气场完全掌控,语气、眼神都恰到好处,饱满的情感张力透过她的细腻演绎,呈现在镜头中。
哈特·贝恩淬不及防被她带得入了戏,直到导演喊“cut”,他还沉浸在上一幕戏中无法自拔。
而宁陌一则收放自如地擦去脸颊的泪水,笑着同工作人员握手致谢,脚步轻快朝休息室方向走。
哈特·贝恩知道,先前突然出现在片场的黑发青年与可爱的小婴孩,就在那里等待着她。
※※※
好不容易哄小乖睡下,两人都是精疲力尽。
一手搂着她腰,慕宁悦反手关上灯,拉着她倒进沙发,长长出了一口气。
“怎么了?”趴在他身上,宁陌一指尖戳戳他。
“当父母真不容易。”望着天花板,慕宁悦认真说,“我现在特别感激我母亲,她一个人将我拉扯大,用她宽和的精神教导我,没有让我在单亲环境中长歪。”
宁陌一轻声笑:“她确实是个好母亲。”
“我甚至不是那么恨他了,”慕宁悦低下头来,与她对视,“你知道的,就是我应该叫‘爸爸’的那个人。本来我一直怨恨他,连带怨恨同父异母的妹妹和弟弟。我甚至默许一些不入流的杂志小报对他们进行报道,看着他得意洋洋地打着我的旗号找人资助他出唱片、开演唱会……然后等到他以为一切都上了正轨,突然撤走所有资金……我本来以为看到他从希望落入绝望的表情,自己会感到高兴。结果我发现,看到他惨叫,跪下朝其他人求情,我根本高兴不起来。”
宁陌一柔声说:“都过去了,宁悦。”
点点头,慕宁悦将下巴放在她头顶,指尖轻轻摩挲她手背:“是啊,发生过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事到如今,报复似乎也失去了意义。我只想珍惜现在,努力每一天都过得幸福。”
宁陌一什么话都没说,反手用力搂紧他。
两个人安静地抱了一会儿,慕宁悦将她往上搂了搂,吻住她唇。
干净而好闻的肌肤气息与炙热的唇舌,很快让宁陌一忘情地燃烧起来,两个人紧紧叠在一起,耳边鼓动着不知道是谁激烈的心跳声,动作因此变得急躁。
窗外,巴黎的夜,安静而美丽。无数闪烁的星光,洒在天鹅绒的夜幕中。
浩瀚的星河,恢弘的灯火,时而温柔如水,时而炽烈如火,燃烧在他们彼此眼中。
久违的亲密让他们难以自禁,拥抱对方的力度似乎比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