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于兄弟们的克制,也素亥要尽兴得多。他一路西进,连克罗刹诸公国的城池,整个罗刹除了北边被湿冷沼泽包围的诺夫哥罗德公国,全面沦陷为蒙兀汗国的附庸。大公们携金带银跑向马扎尔求包养,也给了也素亥继续西进马扎尔的好借口。
按大秦教廷的尿性,宗教信仰一直是甄别敌我阵营标志,数百年前,马扎尔人皈依景教获得公国地位之后,口袋状的马扎尔草原及矗立其内的马扎尔王国向来被视为‘景教之盾’,无数次地抵挡了欧洲草原上你来我往的游牧民族入侵,阿兰人、哥萨克人、匈人,现在轮到蒙兀人。
也素亥与手下大将别儿脱脱兵分两路,他自个儿带队从东、西科尔巴阡山之间的山口进入草原玩耍,别儿脱脱沿着西科尔巴阡山继续往西去探探孛烈儿的路。
如果马扎尔获得华夏传承,一定会在这种保护型的口袋山脉上修起坚固的长城,妥妥的拦住骑马的汉子,可惜马扎尔人也是骑兵出身,只会用木石堵塞山口,派去驻守的兵卒也只起到传讯作用,最多耽搁半天功夫,别儿脱脱就率三万大军进入腹地,直逼都城布达。整个马扎尔草原被多瑙河自北向南划拉成两部分,布达城位于河西,也曾是上一根鞭子阿提拉的王城所在,河东是新城佩斯,两城通过渡船互通。现在蒙兀人兵临佩斯城下,沿途各城已扫荡干净,但布达城里的王公贵族并不是十分焦急,概因河水解冻,宽阔的多瑙河可以拦住蒙兀马,而且十万马扎尔最精良的骑兵都放在佩斯城,守可随时补给,退能迅速渡河,打持久战没问题。
也素亥的主力没有急于进入草原,而是去孛烈儿那边溜达,一则让孛烈儿不敢擅自南援马扎尔,二则听闻探马来报,孛烈儿有重甲骑士军。他先来试试深浅,再顺河南下穿越两个山口,进入口袋草原也不迟。所以别儿脱脱的人马也没急于守城围攻,反而在外围诸城打起了游击战,随抢随走。
态度更积极的也素亥接连拿下桑多米尔(桑多梅日)、克拉克夫(克拉科夫)、弗洛斯拉夫(弗劳兹拉夫)等城,这几个公国都城被先抢后屠,纵火烧毁。孛烈儿公国名义上的国王亨利坐不住了,集结孛烈儿、日尔曼、条顿骑士团等三万联军,出征列格尼卡(莱格尼察)。这支重装欧洲骑士联军并不熟悉蒙兀人作战方式,他们的经验还局限在哥萨克人、阿兰人或突厥系骑兵袭扰为主、组织性不强的特点上,不明白纪律严明的蒙兀人可以依靠令旗迅速传达作战指令,而且一路从西域杀过来,俘虏了大量工匠、手艺人的蒙军怎可能和欧洲游牧民族一样没有重甲骑兵。
也素亥仍然以佯败开场,装备精良的欧洲铁甲联军被落败撤退的蒙军迷惑,争先恐后地尾随而去。三万骑士由于分属不同阵营,出于各自考量,不是同时追击,原本整齐的阵形变得散乱不堪。待联军兵马疲劳之际,蒙军突然反攻,整齐的两万重甲蒙骑出现在阵前,真正的战斗这时才开始。重甲蒙兀骑兵排列成人墙冲锋远射,欧洲骑士被破甲箭簇射成了刺猬,之前作为诱饵的轻骑兵知道骑士身上的铁甲不易穿透,在灵活的跑动中专门射杀无护甲的坐骑,摔下马的骑士行动不便,只能束手待毙,被蒙兀人的马刀切瓜剁菜一样收割。蒙军还放了一场烟雾,遮蔽了后进者的视线,落后的骑士们和随之来‘打扫战场’的欧洲步兵们看不到惨烈的战况,一头扎进蒙兀人的陷阱里,毫无疑问地被全歼。亨利被俘斩,其他大公贵族力战而死,条顿骑士团被尽歼,逃脱者不过五千。
也素亥割下了阵亡欧洲人的耳朵,足足装满了九大麻袋,幸运的是,他决定先南下收拾布达和佩斯。顺河南下的蒙兀人在多瑙河对面与维也纳打了个招呼,吓唬了一下这个属于日耳曼‘神圣大秦帝国’的核心重镇,施施然地穿过被称为‘马扎尔之门’的波若尼(布拉迪斯拉发),吓坏了整个欧洲皇室和大秦教廷。
另一方面,拥有欧洲最好骑兵的马扎尔人不能坐视蒙军在自己家里愉快地撒欢,兼之北边还有个恐怖的蒙兀头子,十万大军主动出城迎战,想截断也素亥和别儿脱脱的汇合。机动性更强的蒙军还是甩开马扎尔军,在多瑙河东北的赛约河畔(斯拉纳河)合兵,在河东沼泽地下营,马扎尔军遂在河西小城‘穆希’驻营,遣兵五千守桥。
也素亥亲率中军正面攻桥,吸引马扎尔人的注意力,别儿脱脱分兵上游和下游河口,涉水、结筏而渡,抄了对方后路。习惯于欧洲式正面对决的马扎尔人瞬间崩溃,欧亚两大顶尖骑兵的对决,仍然以蒙兀人压倒性的胜利告终。七万多马扎尔人被歼灭,余部退回佩斯,但也素亥赢得也不轻松,驻兵佩斯城外,等候忽特刺前来合攻。
在也素亥期待兄弟的日子里,整个多瑙河东岸再次遭到大肆劫掠,诸地焚毁后,无力阻挡蒙兀人的马扎尔人退入口袋草原东南角的小高原,保存实力,蒙军果然止步于此,不打算攻克山地地区。
神宗八年腊月,再次封冻的多瑙河迎来了蒙兀铁蹄,也素亥等人付出惨重代价,顺利进抵布达和佩斯两城。国王贝拉逃走,富人和皇室贵族一样遭到屠杀,但商人和许多穷人却活了下来,成为蒙兀人的奴隶,因为他们的新主人要在此处过冬。
贝拉的选择与萨来曼汗没什么不同,他和残部逃向爱琴海东岸,在威尼斯控制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