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明明已经承认了,现在却说没有,任谁也察觉到有问题了。
韩靖远立时沉下了脸,“说,敢有半点隐瞒,本世子砍了你们全家的脑袋。”
他的身份寒初雪还不十分清楚,但在场的村民却是知道的,也知道他当真有权利砍人脑袋,大毛的娘顿时吓软了腿,一把跪在地上,死命的叩头,“世子,世子饶命呀,道长说了不能说,要不那法术就不灵了,咱家就得绝后了呀。”
寒初雪冷笑一声,“你们家绝后?我告诉你,要是这孩子当真生了下来,就不只是你们家绝后,这方圆十里的人家全都得死绝。”
嘶!
在场所有人都吓得倒吸了口冷气,两名护卫更是脸色大变,方圆十里,这可是包括了韩王府了呀。
阿强立时冲上前来,急切的看着寒初雪,“寒姑娘,此话当真?”
寒初雪点点头,本应一派天真的小脸却满是沉肃。
“她家媳妇根本就不是怀孕,而是被人借体养鬼婴。”
鬼婴?
这词光听到就让人毛骨悚然了。
韩靖远追问,“什么叫鬼婴?很厉害吗?”
寒初雪一脸冷然,“你听说过养蛊吗?各种蛊养在一起,互相蚕食,最后活下来的就成了蛊王,而鬼婴也是如此养出来的,你说厉不厉害?”
韩靖远听得眼睛都直了,“你是说她媳妇的肚子里有好多个鬼婴?”
寒初雪揉揉额头,这个有点难解释。
“有些专修邪术的人,会残忍的剖开孕妇的肚子,将已经成形却还不能瓜熟蒂落的婴儿强行抱出,那样的婴儿自是无法成活却又一息尚存,他便会趁婴儿最后一息要断未断之时作法将其魂强行拘于体内,而后又作法驱使这些婴孩互相吞食,最后留下来的便重新放入人体内,借女子的阴气让它再次成长,此便为鬼婴。”
一番话听得韩靖远等人脸色发白,这样也太残忍了。
“因为死得太惨又魂魄被拘无法轮回,就算只是小婴儿也必然满腹的怨气,而且在它不断的吞食其他魂魄的时候又吸收了其他婴儿的怨气,所以这鬼婴怨气极重,又因它们的思想原就是一张白纸,所以行事并没任何的道德亲情可言,全凭本能,当它再次离开母体的时候,有如旧事重演,会让它体内的怨气彻底的激发,从而陷入疯颠状态,方圆十里的生命都会成为它的杀戳目标。”
当然鬼婴的恐怖之处并不仅仅是这一项,只是寒初雪认为她已经无需跟这些凡人解释得过多了,没见这些人都已经被这一项给吓得脸无人色了吗。
大毛的娘难以置信的直摇头,“不、这不可能。”
寒初雪真不知该不该同情她,鬼婴毕竟是已经成形了的婴儿,要重新放入人体内根本不是随便作作法就行的,如果不是这家人求子心切,断会起疑,对方自然就不会这般容易成事了,而她家的媳妇居然能一直怀着鬼婴直至临盆,可见这一家子是如何的相信那个邪修。
可是传宗接代,继后香灯,不只是古代农村,就是在现代华夏也是一个众多老人抛之不去的执念,对方肯定也是吃定了他们的这心思,方会选中他们家的,造成如今这后果,说他们活该有些残忍,但若说他们无辜又似乎说不过去。
低叹一声,寒初雪没再看她,而是提醒韩靖远,“要养鬼婴,婴儿离开母体无法过久,你们这附近,大半年前,应该发生过不少桩孕妇被剖腹的惨案。”
韩靖远脸色一变,“没错,我父王还为此大发雷霆,派人查了好久,可惜一无所获,原来……”
低头瞪着再次脸色大变的大毛的娘,他厉声喝问,“说,到底是什么人教你们养鬼婴的?”
大半年前的惨案,吓得这附近的人全都人心惶惶的,就连大毛的媳妇刚怀上的时候,他们家也因为这案子而担心不已,后来见没再有孕妇惨死了,他们还烧香拜佛来着,只以为是自家的祖宗保佑,那凶徒已经远逃了,却不曾想,不曾想……
“是登天观的一位道长……”
大毛的娘终是心理崩溃的瘫软在地。
韩靖远哪里还有心情理会她的死活,得了答案,立即回头朝护卫道,“立即调动人手,给本世子围了登天观。”
明白此事不容延误,那名护卫立即领命而去。
寒初雪想了想,开口道,“阿軨,你跟过去,一个都不许跑了。”
不管这什么登天观是全观都是邪修,还是有害群之马,事情没查清楚之前,断没放虎归山的道理。
某驴嗤了一声,算是答应的转身跟着那名护卫跑了。
想了想,寒初雪又朝那名农家少年道,“你赶紧去通知那些村民,全都回家,不要在外头了,我刚才听她让她儿子去唤那邪道,万一打起来,容易造成误伤。”
那少年早已经听得傻了,此时听她这么一说,更是慌了,转身就跑了出去。
韩靖远却有些担心的看着她,“你能打得赢那邪道士?要不你还是跟我回府,等我父王的兵将来了,定能将那些恶道士一网打尽的。”
寒初雪摇摇头,“今晚这鬼婴就要出世了,若是不在此之前杀了它,我也无法保证这所有人的安全。”
韩靖远听后,想了想,发狠的一握拳,“要怎么样才能杀了它?”
看样子,他是想帮忙,阿强不赞同的唤了声,“世子。”
韩靖远却直接瞪了他一眼,“没听说要真让那东西出来了方圆十里都没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