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班主瞅瞅其它几条船,见戏班成员都持武器却只是站在船边望向他这边,连他的宝贝闺女和骁勇女婿也是这样,他就知道在那几条船上,他的人也没沾到便宜陷入了被动甚至凶险中。
反抗、翻盘等小心思是不用再想了。
杜班主盯着雕龙沉声问:“我已经答应把财物全奉上。你为何还不肯放我们下船?你到底意欲何为?”
他深吸了口气变成喝问:“莫非,沧赵势大,又是官身,为这笔大案巨款,想劫财还杀人灭口?”
戏班其他人也想到了这一点,顿时紧张起来,又横家伙死死盯着对手准备玩命。
雕龙不屑地一笑。
“几万贯钱财而已,在你们眼里是足够享用一生的巨额财富,在我家主人眼里又算得什么?哪怕主人如今破产了。”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看你们为人还不错,演得好戏,有些本事可用,算得值得重视的特殊人才,又收拾了温知州家的兽心儿子也算是间接帮我完成了任务,有功,想给你们个机会。”
杜班主脸上很自然地演示绽放出复杂表情,声音温和了许多道:“你是说你想把我的戏班收入沧赵家族?”
“不错。”
雕龙不绕弯,“当然,你们可以选择。”
“我家二爷常说‘生死在天。命由己作’。我沧赵好汉没义务救自寻死路的人,也从不勉强不该死的人勉强同意什么。只是这钱财,你们就不要想了。”
他指指很近的运河岸边,“想离开。现在就靠岸放你们走。”
杜班主瞅瞅同船的属下,又瞧瞧正伸脖子瞅着这边的闺女等人,苦笑一声道:“没船,我等如何逃离官府追杀?”
雕龙不理睬隐含的嘲讽,径直笑道:“离开是你们自己的选择,是你们自己的事,自然该由你们自己承担。与我们就无关啰。钱不给是让你们带着,你们也带不走,不如我们收了,把贪官搜刮百姓的不义之财用在该用的事上。”
你不愿归顺,就不是我沧赵英雄梁山好汉。
不是我们的兄弟,那你们的死活关老子屁事?我们为何要关心你们怎么逃离追捕?
这很自然。
杜班主自然也明白这个理。
他轻叹了口气,丢下刀,单膝下拜:“能入沧赵英雄法眼是我等的荣幸和天大机缘。小人愿和戏班一同归顺。”
同船其他人,包括其它船上的人看到班主这样,也都收了武器揣回尖刀认降了。
雕龙既不怀疑也不多说,立即下令把各船财物集中到运河大船上,让戏班的人集中到梁山的一条船上先去梁山。
杜班主等瞅着大船载着他们用性命换来的钱财不是南下往梁山走而是北上而去,无疑是运去赵庄,一个个神色都微变。
杜班主怕这位狠辣难缠的瘦长汉子瞧出破绽,连忙对仍在同一船的雕龙笑道:“这笔钱算是我等入伙的投名状吧?”
不料,雕龙听了这话却不但没露出满意的笑意,反而收敛了笑容,眼神冷酷地扫视了一遍戏班成员,才缓缓对杜班主道:“银子没随船南下去梁山,你们失望了?”
“杜班主,你们都是演技高超的,也许也演惯了成功惯了,以为能骗得了天下人。我不在意你们想干什么,只好意提醒你们一句,踏实去梁山,真心归顺,你们才会晓得这天下什么才是真正珍贵的。”
他不等杜班主变色答复,又说:“我还有事需要赶回泰安城。就此告别。希望再见,我们是兄弟,不是敌人。”
说完,他纵身一跃跨过一丈多宽的河水稳稳上了岸,拽大步向泰安城方向奔去,几眨眼就跑得没了踪影。
绣虎还潜伏在泰安城盯着任务呢。
雕龙要赶紧回去和最好的兄弟一起完成,可没时间在这和戏班飙演技耽误工夫。
而赵岳光是帝国各行各业疯狂猛增的工程技术问题就有数不清的来电请求指导。
帝国科技人员以及无数好奇或有志的莘莘学子被中华民族上下几千年文明也从未出现过的事物和神话般的科技世界前景刺激得都发了疯,学习拼命,科研制造更拼命,都恨不能一下子长大一下子掌握了想要的科技精要,造出“伟大的科技教父”指点说过的那些神奇事物,实现那梦想天堂。名与利都不是在意的目标,他们只想亲手创造亲眼看到那天堂。
工程科技难题浩如宇宙星辰,对二十一世纪的无数科技精英都是挠破头的事,有雄心的总感觉生命短暂时间不够,何况是宋代人搞科技。
赵岳是帝国科技人员最可靠的支柱,最坚定有力的支持者,也是这世界最理解科技人员心情的。在他内心深处,帝国科技从业者和有志科技的孩子们才是他的嫡系部队,对这个新兴的前赴后继的最宝贵团体寄予无限厚望。
身为精神领袖教父,他自然尽量满足各种憋急眼了才发来询问他的难题,如此,他的时间比后世的国家领袖都紧张,更珍贵百倍万倍,既花费时间亲自出马,来泰安的目标就不能简单了。
敲诈弄走敢撞上来的贪官的钱不是他的主要目标。
那不值得他亲自出手。
他来了就要把泰安这撞上的行行色色大恶就手清理一下,既减少该死的民族毒瘤,也能更有力威慑诸贼警告天下居心叵测者。温知州这量级的官员这次不能公然弄死,但也决不会让知州家外表儒雅美女一样的兽心儿子高傲作孽逍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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