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恭和苏定自觉跟着来梁山,赵岳把他们的住处安排在宛子城,就在赵岳旁边原本是值班侍卫住的一间房子里。
这是间小房子,一人一屋只能住两人。
房子小不是问题;
侍卫下人一样的居住待遇也.....不是问题;
自觉投靠了,一身惊人本事本该得到应有的礼遇,赵岳当时只平淡看了二人一眼,微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是从曾头市回梁山的一路上,赵岳对就只能默默自觉跟在他左右的二人始终再没说过一句话,没给过一个笑脸,也没有欣慰欢迎什么的眼神,别说做大事者那种为收买人心总会有的或真诚或表演的礼贤下世姿态,就是最起码的待人礼貌都不存在。
赵岳几乎是个哑巴,一路上也不需要发布命令什么的开口,一切自有主将孟福通或唐斌主持,似乎浩浩荡荡的大军中不存在赵岳这么个人,偶尔有事都是那个叫小海的机灵鬼负责招呼,那个叫二彪的大汉则象个柱子影子一样伴在赵岳身边和赵岳一样的安静沉默。
赵岳也并不吃军中大锅饭和将士们同甘共苦,有厨艺高超的厨子单独做伙食,吃得好,伺候得细致周到。赵岳唯一不显得冷傲慢高贵无礼的是,他和侍卫小海二彪及两厨子一起吃饭,赵岳仍然沉默只管吃,侍卫和厨子却说说笑笑的扯蛋,饭桌上很是随意,气氛轻松自在,没有宋国这边惯常的尊卑上下森严等级规矩。
史文恭二人自然也跟着一块儿吃,吃得是好,分餐,随意吃,没什么规矩,这却........很尴尬。
好在,唐斌夫妇在时也和赵岳一起吃饭。
这对夫妇显然是对开朗大气朝气蓬勃热爱生活的人,唐斌对二人总有说有笑有一定热情甚至亲切。
后来,唐斌夫妇领军走了,孟福通又会到点一起吃饭,不热情,却对二人也有最起码的点头、请坐什么的礼貌。
小海私下还对二人说过,如果不满意,你们仍然随时可以自由离开......骗鬼呢,敢走,一准射成筛子。
对赵岳的这种异常的沉默式冷漠,心高气傲的史文恭也能不在意。
他恼火的是,他的盔甲武器都能保留,但他的宝马却没按理应有的赏还给他。
他和苏定的战马始终由小海和二彪骑着,一路上整天晃荡在二人眼前刺激着只能骑劣马的二人。
史文恭对别的东西并不看重,比如他这些年积攒的金银钱财在曾头市时也全被抄走了,一个铜板也没给他留下,他能拿回的只有他的一些随身物品,他却不在意,钱财,生存用而已,梁山还能没他的饭吃....
可是这匹罕见的宝马却是他的心头肉,万万舍不得。
他是武夫,一生不嗜酒,不赌博,不近女色,无妻无子,这半辈子只追求了武道这点事。宝马宝刀宝甲是他唯一爱的.....这个赵老二精明狡诈得吓人,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喜好,既然想收用他,却根本不顾及他的感受,哪有这样用人的。
赵岳显然不担心他武艺太高怀愤伺机行凶,就敢让史文恭和苏定盔甲武器齐整的日夜留在他身边。
一路上,史文恭不止一次的愤愤想:这个赵二自负本事吃定了我,根本不怕我行刺?或许他就在等着我露出凶相.....
但,虽然并不心服赵岳的武艺,却到底,史文恭也没做什么,始终也沉默着(阴沉的)跟着来到梁山。
果然,回了梁山,不需要战马了,赵岳也仍然没把宝马还给史文恭。
宝马和苏定的那匹也着实不错的战马根本就没入梁山,不知哪去了,史苏二人猜测应该是交给了唐斌用于四处攻伐了。
史文恭心里明白那宝马只怕再也不属于他了,心刺痛,仿佛在滴血。
到了这时候,史文恭却真糊涂了:赵二这到底是干什么?
就算是刻意教训,让他能深刻意识到处境与身份的转变,从此自觉放低心态服从领导,赵二也不应该做得如此过分。
他一路上默默观察过,看得出梁山这些如狼似虎的骄兵悍将对赵岳都极敬重,只怕这敬重中更多的成分是畏惧。
别看一个个的在赵岳面前常常是大大咧咧的很自在的样子,尤其是那个叫王伯超的二愣子总粗声大气没个眼力劲的莽撞说胡话,似乎一点不怕赵二怪罪,赵二也确实真没计较过,但这些大将实际一个个都乖巧听话得很,干什么都溜溜的。
不算为人风格就是刻板谨言的孟福通,众将中也就是唐斌夫妇不畏惧赵二了,不止不畏惧,还常常开赵岳的玩笑,和赵岳斗嘴打闹,似乎没有任何忌讳。
扈三娘不止不拿赵二当领导敢翻白眼鄙视赵岳,恼怒了还敢跳起来暴打赵二......这除了说明唐斌夫妇和赵岳有非同一般的交情,实际也反映出赵岳虽然心够硬狠却并不是个讲究颜面等级高傲严酷暴烈可怕的人。可,众将为什么那么怕他?
传闻太复杂太久太广的赵老二,以前,史文恭没太在意过,是个谜,现在就在眼前直视,赵岳对他仍然是个谜。
到了梁山,史苏二人才惊骇发现,梁山确实是有很多聋哑人快活生活在这,军事力量却不止出征的数千兵力,梁山居然有上万精锐军,不止马步水军齐全,而且全部配备东方能有的最精良盔甲武器,就这一万多兵力已足以打垮数倍宋军,就宋国这些杂混军若是来征剿,只怕一下子来十万也不是对手,这已经是股可怕的力量,和传闻的完全不一样。
沧赵不愧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