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骑坐于墙头的夏枯草,心里很是有几分美滋滋。
不要误会——夏枯草不是白石英,对于墙内那些也许面容姣好却统一身姿单薄的十四五岁少女,他的确没有半分兴趣,之所以美滋滋,也只不过因为他有些欣喜的意识到,横亘于他与白石英之间的那根刺……已经消失。
是的,不用去等那场被安排于血誓复仇后的‘打一场’结束,因为就在刚才,夏枯草与白石英,便已对彼此做出了交代——
他将心头的想法毫无保留的传达给了白石英,而对方则选择回以一场比斗作为对家族最后的交代——就像他的兄长所做的那样,只不过相较于那场意义太过复杂也太过血腥的血誓复仇,他们之间的那场,意义要单纯的多。
至于胜败——如果那场比斗能够进行,自然说明白砡已败,既然连白砡都败了,那么白石英能否取胜便不再重要,因为即使他也败了,他的家族也不可能以此指摘他些什么。
所以夏枯草此时的心情便很有些不错,在继续的美了一阵后,他才总算想起了所谓的‘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便准备翻身下墙。
正在此时——
“热烈欢迎子苓小姐顺利入读封印师学院!”
突如其来的阵阵呼喝声好悬没让心里到底有些紧张的他直接跌落于地,幸好两世以来作为街头小人物的他这翻墙的技术还算过硬,腰部一挺,便生生止住去势,随后双手一抓一拉,重新攀上墙头,随即有些恼怒不满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
一眼望去,夏枯草就有些傻,心想自己的这些同学使出的求生们原来也没什么不同。
因为他看见了一张硕大的魔法投影,只是这副投影裁剪的太过方正便很有些过去世界中海报的味道,只不过与那些只能简单涂抹两笔的海报不同,魔法投影可以展现的画面向来极为逼真——就如眼前这副投影中自天际洒落的花瓣与徜徉于青草间的蝴蝶,即使只是在远处眺望,夏枯草仿佛都能自画面中闻到那股清香与其中安逸平和的意境。
——如果没有那些不时自投影中响起的热情声响的话……
“这是个败笔。”骑坐在墙头的夏枯草很是有些酸溜溜的评价道。
他的酸溜溜并不是没有理由,作为好歹在书馆看了十余天的书的学院学生,无论他有没有意识到,现在的他都已不再是那位对魔法世界一无所知的街头小人物,所以他很清楚魔法投影毕竟不是海报,他也没看见附近有什么魔法师正在施法维持,那么这一道投影便该是一次性的卷轴出品,而将昂贵的魔力卷轴当作求爱道具使用……想来也只有那些有钱有人、有闲无聊的人才会那么干。
不过眼下的他心情很好,所以面对这一有些恶俗的戏码,他便不想多管闲事,小心翼翼的瞄准了落脚点,便准备继续未完的事业。
随即他便听见了一道有些熟悉的娇喝声传来——
“请安静!”
墙上的夏枯草眉头一皱,认出了这道声音,不由有些迟疑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因为柏子仁的关系,夏枯草对教廷没什么好感,又如白石英所说,发出那声娇喝的苏合香的入学与他只怕也有些关系——虽以那位小姑娘在那晚所表现出的稚嫩,夏枯草很难认为教廷真会派遣她来对自己不利,不过想到知己知彼,他便很有些暗中窥伺一番以摸准对方性情手段的冲动。
‘就如你这家伙所愿,听一会儿墙角吧。’夏枯草有些好笑的想起了那位友人,随即做下决定,当下便顺着墙头向着场间看去。
场间的苏合香的确已站了出来,而且面容极为严肃,她从小就居住在教廷那种极为肃穆安静的地方,又几时经历过尘世间的喧嚣?自是不能忍受。
墙上的夏枯草看着她的表情便不由想起对方在那夜的冷喝,有些好笑的想着这丫头也就这三板斧——还得搭配上天时与装备。
夏枯草的这番调笑并非没有道理,因为作为被白石英认可了外貌的可爱少女,苏合香的面貌十分明媚可人,却愣是在现在摆出极为严肃的神态,便有几分小大人之类的可笑感觉。
只是现在可是白日而不是夜晚,苏合香也没身着那身代表着教廷威严的骑士甲,所以站在她对面的几位年轻人只是随意的瞥了她一眼便不作理会。
苏合香有些气恼的瞪了对方一眼,不过场间唯有她一人面对着身前的几位年轻人与再往后那好大的一副魔法投影,所以她的气势便有些弱,这恼怒的目光在一瞪之后便不知飞去了哪里。
其实苏合香的背后是有着不少隐隐绰绰的身影的——想来就是那些被分配于此的女新生,但她们可没有苏合香的勇气,只是怯怯的站在门边,有些软弱的互相打量着,没有半分上前为其涨声势的想法。
墙上的夏枯草不免有些疑惑的蹙起眉头,心想能够入读学院的学生——哪怕是女学生,多半不是非富即贵便是悟性极佳资质惊人,想来都会骄傲的厉害,哪怕堵在宿舍区门口的这几位年轻人搬出了浩大的声势,显然身份不凡,但难道就没有哪怕一位贵族出身的大小姐恼怒于自己的风头被这位子苓小姐所抢,从而出头阻止一番?
场间的苏合香可没有夏枯草的疑惑,因为她更疑惑于对面的五位男同学不理会自己,所以这位傻傻的姑娘便以为是自己的声音有些小,这些男同学没听见,不由清了清嗓,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