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词回去之后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已经神清气爽,没有半点不适了。
白日曛如约过来,却被告知说秋词还在睡觉,细问之下,这才知道昨日原来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
“难怪了,我还说呢,几头野猪怎么能请得动知府大人。”白日曛冷笑道。
竹西知府卢泓达,就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无利不起早,哪会为了几头野猪就连夜带了人过来?对外还说得好听,说是为了竹西民众的安全,也为了安抚民心,就知道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做这事。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卢泓达要是一夜之间转了性,还真是件怪事了!
不过这话,白日曛可不能明说。
秋词听到白日曛过来,就知道她是来拿对联的,可是她昨日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对联就出去了,后来又发生了那样的事,那些帖子还好好的堆在她的书房里呢。
此时想起来,她有些不好意思。
“那些帖子,我还没来得及看……”秋词说道。
白日矄是个明白人,她很是大度的摆摆手,“无碍的,出了这样的事,谁还有心思对对子呀,你先好好休息吧,先别管这个。”
秋词有心再说几句,看到她这么大方,倒是不好再说什么了。
思忖片刻,她问道,“那你的那些姐妹呢?你怎么和她们交待?”
“这有什么。”白日矄嘿嘿一笑道,“我说这太难了,要多想几天。”
这也是,这里的对子全都是又难又刁钻的,要不然那些小姐们也不会故意拿来刁难她了,多想几天,是很正常的。
秋词了然的点点头。
两人说了会话,白日曛叮嘱她好好休息就告辞了。
青兰和平儿在外面守着,采薇抿着嘴走进来,一张小脸上红扑扑的,那笑容藏都藏不住。
“瞧你乐得那傻样,什么事这么高兴?”平儿撇撇嘴问她。
采薇就兴奋的说道,“那边,东跨院那边,来了个公子,长得可好看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平儿嗔了她一句,“来了个好看的公子就把你乐呵成这样?”
采薇故作神秘的说道,“可是,那公子还对我笑了呢!”
“啧啧,这死丫头,莫不是想着嫁出去了?要不我回了小姐,让小姐给你找个婆家……”平儿故意打趣她。
采薇脸一红,就伸了手来打她,“你个臭丫头说什么呢,我打死你……”
平儿忙躲到一边去,一边躲一边笑,“莫不是被我说中了心事?你就认了吧……”
两个人在院子里闹成一团,秋词听到声音出来看,问了采薇,采薇只说有个好看的公子,别的也说不个所以然来。
直到浣溪从外面进来,秋词这才明白是谁来了。
“……奴婢听到那些人称他顾七公子,还来了一名太医,是十二皇子请来给云世子治病的……”浣溪说道。
她这么一说,秋词就明白了。
那位长得很好看的公子,是顾家七郎,顾逸。
赵景恒定是悄悄的让人回京请了太医,顾逸知道后,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赵景恒封了口,没人敢露出半点口风。
毕竟秋词昨晚和云铭在山里过了大半天,又出了那么大的漏子,这事要是传回京城,就是了不得的大事。
女孩子的闺誉是很重要的,要是别人知道他们孤男寡女的,又曾经一起在山林里过了一晚上,她以后想要嫁人,就很难嫁到好人家了。
这事不能透露出去半分,但云铭的腿伤却是要治的,竹西的大夫赵景恒不放心,只好悄悄的差人去请了顾逸,顾逸便找了个托辞,把太医也弄过来了。
其实这只是表面看起来的现象,秋词沉吟了半宿,她觉得,她昨天感觉到的杀气,才是最大的,最需要隐瞒的地方。
竹西只是一个小地方,哪儿冒出来这么多精锐的杀手?
她思来想去,觉得这事和赵景恒脱不了干系。
赵景恒第一天来,就说是来找她玩的,可是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又有什么地方值得让一个皇子注意的?还山长水远的跑来这儿来玩?
更重要的是,昨天赵景恒似乎就笃定了她会去,也硬是把云铭拽了上山。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云铭上山的时候一直臭着个脸,走了一半就累得要趴下了,就他那副小身板,如果不是赵景恒使用了激将法,他铁定是要留在庄子里的。
还有山上那四头野猪也很可疑,若说是误闯,也不能四头一起误闯啊,极有可能,这四头野猪就是昨日那些杀手弄来的。
可如此费心劳力的事情,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
赵景恒大费周章的搞了这么一摊子事,他的目的肯定不纯。
到底是什么事呢?
还有那顾逸,他会不会与这件事有什么关联?
秋词皱着眉,站在窗棂前想着事情,她脑海里有个想法一闪而逝,但却又没能抓住。
“小姐,我们要不要到东院那边去看看?”青兰问道。
秋词回过神来,无力的抚了抚额,这事情一时半会想不通,还是算了吧。
“去看看吧。”她说道。
毕竟昨日还一起经过了“生死”,对于她来说,杀头野猪也只是小事,可云铭就不一样了,他或许,今生经历过最轰烈的事件也莫过于此了。
昨晚开始,天空就一直飘着小雨,这会儿也仍然是烟雨朦胧的,秋词走在前面,青兰为她撑着伞,主仆二人慢慢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