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白经池和温哲异口同声地说,四目相对,脸色一个比一个精彩。
打扮得这么骚,还拿着花和礼物……温哲内心不屑地嗤了一声,表面上故作疑惑地问:“请问你是?”然后不等白经池回答,又作恍然大悟状,“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小宝的前夫,白先生是吧,恕我眼拙。请问你有什么事吗?”为了气他,故意喊了余尔的小名,显得亲热。
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他这副姿态,必然是来给余尔过生日的。
白经池的脸色因为“前夫”那两个字沉了一沉,幽深的眼神紧盯着他,嘴角一扯露出一个客套的笑容来,眼底却是一片冷漠。“小鱼今天生日。”点到即止的解释,话中的亲密熟稔不容忽视,“好巧啊,温律师也在。”
“不巧。”温哲也笑地客套,“我来给小宝过生日,没想到白先生还记得我们小宝的生日,真是有心了。”
“谁来了呀——”余尔从洗手间出来,看清门外的人脚步一顿,愣了一愣。
连为什么会来都不必问,今天是她生日,他手里拿着花,来意很明显。只是她自己跟他在一块都免不了尴尬,更别说现在还有温哲在场。
三个人僵持的时候,外面又响起了另外一道声音:“你们好,请问这里是白经池白先生家吗?”穿着制服的送货员照着卡片念完,看向三人,“哪位是白先生?”
白经池点头:“我是。”
“白先生您好,”送货员立刻将另一手里提着的蛋糕往前送了一送,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单子来,“这是您定的蛋糕,没问题的话麻烦在这里签下字。”
白经池两手都拿了东西没处放,转头看向门里的余尔,“小鱼,过来。”
“哦。”余尔看清情况就明白他的意思,乖乖跑过来接过送货员手里的笔,在他指的地方签了字,然后接过蛋糕礼貌地说:“谢谢你。”
送货员笑了:“这是我的荣幸,再见。”
余尔跟他挥了挥手,一转身就对上温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转身回去,丢下一句:“蛋糕我已经买过了,多余的可以直接丢掉。”
多余自然是说余尔手里的这个,她有些歉意地看向白经池,不管他们闹到什么样的境地,她都不愿意看到有人以这样的态度对他。“对不起。”她替温哲道歉。
白经池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把花递给她,带着柔柔的笑意低声说:“生日快乐。”
“很漂亮,谢谢。”余尔接过来抱在怀里,这还是白先生第一次送她花呢。
“你喜欢就好。”白经池摸摸她脑袋,自觉地把她手里的大蛋糕拎过来,“走吧。”
然后堂而皇之地进了门。
厨房里已经传来阵阵香气,是煎牛排的味道,白经池瞥了一眼,温哲穿着渐变色的休闲款毛衣,身上吊着余尔的小围裙,全然一副男主人的姿态,还回头对他说了句:“随便坐吧。”
虽然心里对白经池极度不满,但出于从小受到的绅士教养,温哲还是连他那份也一起做了。
今天的晚餐温哲是真的花了心思的,烛台和红酒都准备上了,只是原本的烛光晚餐硬生生插入一个人进来,浪漫的气氛就一点都生不起来了。三个人坐在餐桌前,切着各自盘子的牛排,心思各异。浪漫的布景里却是一片沉默,气氛反而有些诡异了。
温哲很快把自己的牛排切好,跟余尔的调换了一下,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动作自然得像是已经做过千万遍。
他从小到大都很绅士,这种待遇已经不是第一次享受,余尔笑盈盈小声跟他说“谢谢”。白经池拿着刀叉停在那儿,不动声色地瞟过来一眼,眸光深沉。
然后余尔正准备动叉子,斜刺里忽然插入一双刀叉来,白经池将她盘子里的两颗西蓝花拨过去,一言不发地吃掉。
余尔愣愣地望着他,白经池慢条斯理地嚼完,才又把视线投向她:“看着我做什么?”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道,“你不是不爱吃么。”
她是不爱吃西蓝花,只是没想到他会这样做,不习惯而已。余尔低头,拨了拨盘子里切成小方块的牛排。
旁边的温哲一副早已看穿的表情,不屑地扫了白经池一眼,再转脸看余尔,她脸上那种努力压抑之后依然露出几分端倪的惊喜和感动不要太明显。那副没出息的样子,温哲都想揍她了。
虽然看不惯余尔一碰上白经池就唯命是从的小样儿,但毕竟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他也没那么厚脸皮能在这种时候硬在人家之间插上一脚,尤其是在现在这样让人不爽的情景里,所以接下里的时间里一直沉默。
两个蛋糕并排摆在客厅茶几上,温哲先吃完牛排,把自己定做的那个蛋糕拆开,十寸左右的圆形蛋糕,上面是一个穿着白色蓬蓬裙的小姑娘,裙摆像是层层叠叠的花瓣,非常漂亮。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个姑娘发型和五官跟余尔是有几分相似的。
点上蜡烛,关掉灯,客厅里立刻暗下来,只剩餐桌上和蛋糕上几点烛光,温哲唱起生日歌,声音清朗悦耳,余尔把最后两块牛肉塞到嘴里,飞快跑了过来。
“许愿吧ss。”温哲端着蛋糕,微弱的烛光映照在他俊秀的五官上,更添几分温柔。
白经池在那边冷眼看着,最后还是走了过来。
余尔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愿,然后用力吹灭蜡烛,笑得很开心。
白经池过去开了灯,温哲把蛋糕搁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