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救他,如何救他?”

桌面猛的震动,他投拳重击于桌面,我心上聚然一紧,想要上前查探他的手是否没事。

可他却突然的扬声笑了起来,那丝笑分明是痛的,而且像是痛到了骨子里。

我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粮草被毁,所有的计划都被打断,如今最亲近,最信任的九弟也被他亲手收押,傲恒一日抓不到,战天睿的性命就岌岌可危。

他虽然不相信此事是战天睿所为,可他身为三军主帅,战天睿对此事毫无反驳之心。

他恼,他痛,他失望,所以他用绝食来折磨自己,来惩罚自己,来责备自己。

甚至他恨,恨自己抓不到傲恒,无法给三军一个交代,恨自己身为军中主帅,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护不了。

我陡然哽咽,万般辛酸痛意在这一刻让我的声音有了颤抖,“我知道,爷要亲手治九弟死罪,心里比任何人都痛。”

他止了带着痛意的笑,眼底的怒色在一道闪烁的眸光而过后,化作了无奈,“这么多年了,在危机四伏的皇宫中,只有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我的性命,也只有他可以让我知道信任两个字在我的世界里始终还是存在的,可如今我不但救不了他,还要亲手治他死罪。”

我的手心有引出了粘湿感,我依旧颤抖的伸出了手,将那碗他还未用完的清粥重重的端了手里,突然间觉得好沉,好沉。

“粥快凉了,爷赶紧用了它,我还得给九爷送粥去,迟了怕是粥也凉了,那就不好喝了,九爷那张嘴素来挑剔,我这是第一次做粥,味道本就一般,若是再凉了,只怕想让九爷开口,那就更难了。”

我微微浅笑着将这些话全部说完了,也该是要离开的时候了。

突然手上一紧,托盘中的清粥微微晃动了一下,是他紧紧的拉住了我的手,我却不敢抬头。

“我送你去。”他的声音里第一次有了少见的急迫。

我的心头传来一阵绞痛,痛得几乎让我无法再淡然的挣开他的手。

我终是垂眸摇头,声音力求平静,“不用,爷若是去了,我可不能保证九弟是否愿意开口了。”

我将手心的粘湿顺着裙边擦干,止住那丝颤抖,附手一点一点的将他紧在我手腕上的手掰开,那触指的余温盘绕心间,肌肤之间的触及己染上了满心的忧伤……

我暗自咬牙,痛也好,哀也好,无论怎样?我都不能选择。

让我意料之外的竟是他不让,反而力度抓得更紧了。

我不明他的意思,直到手腕之上他的一丝颤抖从我手上不停的传来时,我几乎从他的颤抖中猜透了他的心思。

在那一刻,我抬起了眸,看着他眸中一点一点在收紧,我笑了,“爷还有何要交代的?”

他的目光由最初的冷涣散转变为一丝丝迷离,顺手从衣架之上取下他的披风,“地牢寒气重,把它披上。”

我笑着点头,伸手欲要取走他手上的披风之时,他竟缩了回去,忽而伸手再度握住我的双肩,令我转了身。

而后肩上一丝温暖袭上,他将披风重重的披在了我的肩上,我还未来得及反应,他身子的温暖也随即而来,他自后将我环抱在怀里,半响,一句话也不说。

我轻轻的闭上了那双灼热的眼,我怕我会脆弱,我会恨,我会怨,我会哭,我会舍不得。

突然随着身子上一松,我的整颗心沉下深渊,失落,害怕,慌乱,不舍……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让我化作一丝坚强的睁眸,继而坚强的头也不回的迈出了步子。

我一路走出了主帅营,凉风袭来,我伸手将身上的披风紧了紧,只想要保留着披风上的那丝温暖,不让它随风而逝。

直径步入战天睿被收押的帐篷处时,左荣立候在帐篷外,他向我行了礼,却未阻挠我入内。

我掀帘而入,战天睿依旧僵硬地坐在**榻之上,一动不动,目光呆滞,我步步靠近他,可他似乎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脑海里根本就其他人的存在。

我的胸口一阵撕痛而来,可还是挨着步子向他靠近。

这一丝靠近的动作让他收进了眼里,只见他双腿微微一颤,想要站起来,努力之下仍是站不起。

一百军棍又岂是他这个养尊处优的王爷能够承受得住的,衣服上己是血迹斑斑,那每一条,每一处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双眼。

我放下手中的清粥,上前扶住了他。

他却用力甩开了我的手,方才那双目光呆滞的眸中乍现一丝寒意,“谁让你来这里的?”

我收回了手,将一丝颤抖藏入袖中,淡淡一笑,“你不想见到我么?”

他无力的坐回了原处,语气淡淡的溢出简单的四个字,“离开这里。”

我轻轻转身,将那碗放于桌面的清粥端在手中,边走近他,边向他问道:“我为何要离开?”

他抬眸看着我,苍白如霜的面容之上若隐若现一丝担忧,“不要再执拗了,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

我心下一沉,果然让我猜对了,他只字不提,对污蔑通敌烧毁粮草一中丝毫不反驳,他是刻意的。

刻意在为我顶罪,是我低估了战天睿的心思,一直以为他只是个闲散王爷,原来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让他稳稳,牢牢的收在眼底。

可如今这个傻瓜宁可放弃这个闲散王爷不做,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不要。

情愿为一个利用他的小人的顶罪,我该笑他傻,还是笑他竟为了我


状态提示:第107章--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