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夫妻俩的到来,安一蒙似乎并不意外,而且并未回避,将夫妻俩迎进了府里。
罗魅几乎没跟他多绕一句话,在进大厅后直接道明了来意,“安将军,本王妃来此是接母亲回去的。”
这还是她第一次拿自己的身份施压。
安一蒙沉着脸回道,“王妃若是来寒舍做客,安某定当礼待,但若是为了罗氏,恕安某无法交人。”
罗魅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安将军这是想明目张胆的抢人?”
安一蒙垂眸,冷肃不减,“王妃要如此想安某,安某也无可辩解。安某只知道罗氏腹中怀有安家骨肉,安某不能视而不见,更不会让安家的子嗣流落在外。”
罗魅突然露出一抹冷笑,似乎在讥笑他的自以为是。
见南宫司痕瞪着安一蒙,她突然道,“王爷,我同安将军有些话要谈,你能否在外等我片刻?”
南宫司痕蹙眉,朝两个各瞪了一眼,他也没说话,紧抿着薄唇转身走向了门外。
这事他处在中间的确为难!
安一蒙也是,有何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做得如此极端,真不知道他如何想的,她们母女俩是那种受人威胁、看人脸色的人?
蠢!
大厅里,安府的丫鬟仆从也都退了出去,就剩下罗魅和安一蒙。
罗魅在客椅上坐下,安一蒙也没坐上主位,而是在她对面落座。两人刚开始都没急着说话,似乎是在酝酿该如何开口让对方妥协。
气氛僵冷,不似敌对却比敌对更严肃。
“安将军,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最终还是罗魅先开了口。她是来谈判的,自然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安某只知道她腹中孩子是安家的。”安一蒙冷硬的回道,神色、语气皆没有一丝要妥协的感觉。
“呵……”罗魅冷冷一笑,“孩子是你的,可怀孩子的人却是我娘,她不属于你。”
“她也是安某的女人!”安一蒙脸色微沉。
四目相视,彼此眼中都充满倔强和坚定。
“我娘也只是身子属于你而已。”罗魅微扬唇角,似笑非笑,“除此以外,都同你无关。”
“安某不懂王妃的意思。”安一蒙蹙眉。的确没听懂她话中的含义。
“安将军不懂的东西多着,若你感兴趣,本王妃可以说些给你听听。”罗魅端放在腰间的双手放下,左腿搭在了右腿上,煞有闲情般。
“安某愿闻其详。”安一蒙也没拒绝。他想知道,这女子有何能耐能将罗氏从他手里救走。
之前他不动声色,放任罗氏,那是因为没确认她肚子里是否怀上了。如今确认过后,他自然不会再由着罗氏,毕竟那是他安家的子嗣,他安一蒙第一个孩子,岂能放任不管?
别说她蔚卿王妃来劝说,就算蔚卿王亲自开口,他这次也要力争到底!这是安家的原则和底线,没得商量!
罗魅一直都没过激的表情,但散发出来的冷漠却不容人忽视。将安一蒙不为妥协的神色一一收入眼中,她端起茶杯轻嘬了一口,这才不急不慢的开口道,“世人都知道我娘出生在罗家,曾经嫁过薛家,可对于我娘离开京城之后的事却只能仅凭猜测,并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往。”
安一蒙敛紧目光看着她,也没插嘴,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罗魅忽而对他露出一抹笑,一双眼眸眯得弯弯的,让她笑容带着一丝诡异,“安将军想知道我娘为何变化如此大吗?想知道我娘为何不愿再接受薛家吗?”
安一蒙紧紧的抓着扶手,实在不知她到底要做什么,但直觉告诉她,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会让他意外……
罗魅轻呵着,似乎满意他的紧张,“安将军,我这人你应该也清楚,不喜欢跟人说废话,打胡乱说的事更不屑去做。今日过来特意同你说这么多,不过是想告诉你一些事罢了。你听得就听,能相信最好,不能相信呢我也没法,你就权当我说疯话好了。”
第一次见她如此卖关子,安一蒙有些不耐,沉声道,“王妃有话直说无妨。”
罗魅慢条斯理的又嘬了一口茶水,将茶杯放下后,这才斜靠着椅背,轻缓的开口,“大家都知道当年的薛夫人和女儿一同被薛家赶出家门,流浪在外的母女俩也没有生活来源,日子过得比乞丐还不如。而就在八年前,十岁的罗魅因身子差,染了一场疾病后不幸夭折了。而身为她的娘,罗氏承受不住失女之痛,当场自缢也随女儿去了。”
安一蒙猛的从椅子上起身,放大的眸孔里充满了震惊和不信。
罗魅抬起手示意他别说话,接着道,“安将军不必惊讶,我和娘也并非假冒的罗氏母女。”
安一蒙颤抖的指着她,“你们……是何人?”
罗魅把腿放下,起身走向他,唇角微勾,带着似有若无的笑轻道,“我们是何人安将军没必要追问,就算告诉你你也无法想象。跟你说这么多,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娘并非曾经的罗淮秀,如果你非要逼她做自己不愿的事,那安将军可得掂量掂量后果。”
安一蒙脸色有些白,看她的目光都带着一丝锐利,似乎站在他面前的女人仿佛一下子变成了妖怪般。但他神色也只是惊,并不显惧怕。
“有何后果?”他咬牙低哼,“我不管你们是何人,我只要她腹中的孩子。”
“唉……”罗魅走近他,幽幽叹道,“安将军,别太鲁莽。我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告诉你,我娘的身子是罗淮秀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