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沫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空气里压抑的让人难受。
许久,夏以沫方开口道,“你饿不饿?我让人去准备夜宵……”
一壁说着,一壁转身,向房门处走去,可是,她身子方半转,纤细的手腕上,就是一紧……
男人灼烈大掌,如烙铁一般攥在她的手腕上,指尖凉薄,掌心却是滚烫,贴着她手腕处的细嫩皮肤,热的惊人。
夏以沫略带诧然的望向他……今夜的宇文熠城,似乎特别反常……
她方抬起头来,男人已一把将她扯进了怀中,沉沉嗓音,在她头顶响起,说的是,“夏以沫……孤现在就想吃你……”
明明是蛊惑**的字眼,可此时此刻,由宇文熠城口中说出,却是嗓音冰冷,一个字一个字,似寒天冻雪,散发着无尽的寒意,叫人心悸。
夏以沫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清俊面容,已蓦然近在咫尺,尖锐牙齿,狠狠咬上她的唇,浓烈的鲜血气息,瞬间溢满两个人的口腔,一时倒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
夏以沫本能的一声痛呼,还没有来得及出口,就被男人强势的亲吻,堵回了吩咐之中……男人温热的唇舌,在她被迫开的齿关里,横冲直撞,狂风骤雨一般,像是恨不能将她就此吞进腹中一样……
那根本算不得亲吻,而是发泄……或者,惩罚……
他在生气?
他为什么要生气?
从被他吻的窒息中,寻回一丝清醒,夏以沫脑海里蓦地闪过这个念头。
男人强而有力的双臂,紧紧箍住她,将她密不透风的按在他的怀中,凶狠力度,像是恨不能将她揉进他的体内一般……他温热的唇舌,迫开她的嘴唇,极轻易就寻到她的舌头,如带着恨意一样,啃噬舔咬,殊无半分温柔缱绻,惟有烈烈怒火,像是要将她就此焚毁殆尽了一般……
口腔里溢满鲜血的浓烈气息,夏以沫被困在他的怀中,被迫承受他狂怒的索取,几乎喘不上气来。
心一狠,夏以沫发狠般咬上他的舌尖,趁着他吃痛的瞬间,蓦地伸出手去,一把将他推了开来……
因她用的是全身的力气,蓦地将锁住她的男人推开的同时,她自己也踉跄了几下,好不容易才站了稳。
口腔里还残留着鲜血苦涩的味道,夏以沫整个人都在不住的发抖,一颗心跳的飞快,胸膛起伏不定。
她的眼里蕴了水汽,恶狠狠的望向那个方才在她齿间行凶的男人,连一把泠泠秋水般的嗓音,都溢出止不住的轻颤,“宇文熠城,你发什么疯?……”
宇文熠城舌尖轻扫,漫不经心的舔去唇上的鲜血,冷冷望着她如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般的模样,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他就那么冷冷的盯住她,一双深邃如古潭的眸子里,似淬了寒冰,偏偏又漾出一派似笑非笑的神情……就仿佛她多么可笑一般……又或者,自己多么可笑一般……
夏以沫被他这如刀似箭般的眸光,盯的有些心底发憷,下意识的狠狠咬着自己的唇,却一时之间,完全不知该如何才好。
她的唇色,本就饱满浓丽,因为方才的一番蹂躏,更染了血色,愈显红润,被皓齿轻轻一咬,下唇间便泛出些许白印,犹如初冬时节,红樱初放,现出一点粉色的蕊,仿佛随时都会滴出血来一般。
宇文熠城冷冷凝住她的一双眸子,瞳色锐利的一深。
夏以沫被他瞧得越发心中不安,咬了咬唇,就要开口,对面的男子,却突然出声唤她道,“夏以沫……”
夏以沫不知怎的,心里就突然咯噔了一下。
她看到他薄唇轻启,一开一合,将没什么情绪的凉薄字眼,一字一句的吐出,说的是,“夏以沫,给孤生个皇子吧……”
清清冷冷的嗓音,渗进一刹那极静的房间里,被窗外透进来的幽幽夜风吹得散了,像一场半梦半醒的幻梦。
夏以沫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的问道,“什么?”
宇文熠城淡淡瞥了她一眼,道,“给孤生个皇子……我们的孩儿……”语气稀松平常的,就仿佛说的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而已。
夏以沫听着从他口中轻描淡写般吐出的那一句“我们的孩儿”,有一瞬间的茫然。许久,当她终于意识到男人说的是什么之时,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却是陡然一窒,就像是被人拿着一根磨的锋锐的针,狠狠将她刺着一般。
我们的孩儿……我们的……
舌底压着这几个字,一字一字的碾过,苦涩而甜蜜……曾几何时,她是那样热切的期待过,她和他能有自己的孩子……她甚至幻想过,那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幻想过,应该给他们起什么名字;幻想过,孩子的模样,究竟是像她多一些,还是像他多一些……
但这一切,也终究不过是“曾几何时”罢了……
那些真相的揭穿;她的离宫;司徒陵轩的死……种种的一切,都将她原有的一切希冀打碎了,再也难以重拾……
夏以沫不禁阖了眸子,遮去瞳底滚烫涩意。疼痛却依然。
宇文熠城站在她对面,没有向前一步,也没有退后一步,一双漆如黑濯石般的明亮眸子,冷冷顿在她眼睛上,嗓音凉薄,问的是,“……夏以沫,你可愿意?……”
他问她,她可愿意……
心底似被锋利的刀刃碾过,夏以沫压抑着浮在眸中的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