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
向婉儿此时此刻一双眼睛通红,也不知是愤恨,还是其他,简直像是要杀人一般,说话间,又要扑上前打人……
几个眼明手快的婆子,立刻将她按了住。
“春喜,你说你是受婉妃娘娘指使,可有什么证据?”
娴妃娘娘此时问道。
“奴婢有……”
咬了咬牙,那春喜忽而手势一指,指向了芳嫔,“当时,婉妃娘娘吩咐奴婢这么做的时候,芳嫔娘娘也在场……”
好吧,闻听此言,夏以沫再一次被惊到了。
但见那芳嫔身子一软,整个人都瘫倒在地……
“芳嫔,此事当真?”
纪昕兰问道。
“陛下,皇后娘娘……”
那芳嫔似也刚刚反应过来,忙不迭的就坦白道,“妾身也是被逼无奈的……整件事都是婉妃娘娘一个人策划的,妾身根本不曾参与其中……”
听她撇的一干二净,向婉儿愈发的失了分寸,“分明是你怂恿本宫这么做的……”
这句话一说出口,连向婉儿自己都察觉了不妥,“陛下……”
死死扯住面前男人的衣摆,向婉儿这回是真的怕了,“妾身真的是被小人怂恿,才一时鬼迷了心窍的……”
“婉妃姐姐……”
瑜贵人悠悠的落井下石,“做了就是做了,谁怂恿,谁下的手,又有什么分别?只可怜了俪妃娘娘……”
眼见着这个时候,她不仅不帮自己,反而是想要害死自己的架势,那向婉儿更加不能忍,“闭嘴,你这个贱人……”
她还想说什么,宇文熠城清冽的嗓音,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响了起来,“够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时一起望向他。等待着他的决断。
“陛下……”
向婉儿心中害怕,还急于想要解释。
宇文熠城却没有看她,只是语声平平:
“将余氏带下去,打入冷宫……”
那“余氏”,乃是芳嫔娘家的姓氏。
于后宫之人来说,打入冷宫,无疑于生不如死。
“陛下……”
那芳嫔还欲挣扎,但又岂是几个手脚麻利的婆子的对手,几乎毫不费力气的就被拖了下去。
直到老远,夏以沫都仿佛能够听到她凄厉的哭号声,听着叫人瘆的慌。
“陛下,那婉妃妹妹该如何处置?”
眼见着身旁的男人,迟迟没有再发话,纪昕兰试探性的问道。
“陛下……”
那向婉儿早已吓得涕泪交加,“妾身知错了,妾身真的知错了……陛下,求求你,求求你,就原谅妾身这一回吧……”
“是呀,陛下……”
顾绣如亦求情道,“看婉妃妹妹的样子,想来是真的知错了……所幸此次俪妃妹妹她吉人天相,如今已脱离危险,不如就饶过婉妃妹妹吧……”
听到有人替自己求情,那向婉儿心中起了希望,“陛下,妾身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宇文熠城瞥了她一眼。
“陛下……”
纪昕兰柔声唤道,心中却一时有些犹豫,不确定是否真的要为那向婉儿求情。
宇文熠城却亦未等她开口,清冽嗓音,已凛然响起:
“将婉妃向氏降为贵人,褫夺其封号,禁足咸福宫,从即日起,未得宣召,不得出宫……”
位份遭降,封号被褫夺,禁足……这种种的一切,虽相较于那芳嫔被打入冷宫好些,但也强不到哪儿去……
一听这话,那向婉儿当场瘫坐在地,一时仍有些不能置信一般。
“陛下,妾身知错了……”
只是,她犹不甘心,仍试图苦苦哀求,“陛下,求你不要将妾身禁足,不要褫夺妾身的封号……陛下……”
宇文熠城却显然不为所动,“将她带下去……”
又是一阵挣扎与哭喊,但终究也渐渐远了。
而那吐出一切的春喜,随后也被押入了慎刑司,今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这一切之后,偌大的永和宫,瞬时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
短短半日的时间,两位妃嫔,一个身陷冷宫,一个禁足遭贬,虽说是他们咎由自取,但夏以沫心中却殊无半分洗脱嫌疑的欢喜。
“既然事情的真相已经弄清楚了……”
夏以沫开口道,“恕夏以沫先行告退……”
这个各自勾心斗角的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只是,她脚步尚未抬起,却听那瑜贵人突然开口道:
“说起来,这件事……若不是夏姑娘的丫鬟无意中透露了俪妃娘娘对木薯粉过敏一事,婉妃姐姐与芳嫔姐姐又怎么会因此起了歹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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