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嫔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瑜贵人状若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
似是余悸未消,芳嫔忙不迭的解释道。
这个时候,却有一名侍女打扮的丫鬟,匆匆从偏殿进了来,而且径直走到了纪昕兰的身旁,低声向她报告着些什么。
但见那端坐在高位上的皇后娘娘,似乎越听越心惊,一双精致的眉眼,更是皱了皱。
待那丫鬟退下之后,纪昕兰瞥了一眼还腻在宇文熠城身旁的向婉儿,然后开口道:
“陛下,妾身刚刚得到一个消息,说是御膳房里有人看见在俪妃妹妹食用的马蹄糕里下木薯粉的人……”
向婉儿原本不依不饶的扯着身畔男人衣袖的手势,蓦地一松。
“是谁?”
宇文熠城仿若没有察觉她的异样,只嗓音沉郁的问道。
“将人带上来……”
纪昕兰命令道。
立刻有宫人下去,不一会儿,就带进来一个丫鬟。
夏以沫认出,这被带进来的婢女,乃是一向在那向婉儿身边服侍的春喜。
“婉妃娘娘,救我……”
一进门,那春喜就如见了救星一般,扑到了向婉儿的面前,当真是满脸惶恐、声泪俱下。
“走开……”
哪知向婉儿见着她,却直如瘟疫一般避之不及。
“陛下,妾身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听这个贱婢胡说八道……”
迫不及待的,女子就向着一旁的男人解释道。
“婉妃妹妹……”
顾绣如悠悠开口道,“这丫鬟还什么都没有说,你这么害怕干什么?”
“是呀……”
瑜贵人亦道,“难道婉妃姐姐做了什么亏心的事儿,所以此刻才这么急于撇清?”
“你们不要血口喷人……”
指尖发颤,向婉儿气急败坏的指向这落井下石的二人。
“是否血口喷人……”
纪昕兰语声一沉,“问过婉妃妹妹你这丫鬟便知……”
她身边陪嫁的丫鬟香巧,立刻向跪在地上的春喜问道:“说,你为什么要在俪妃娘娘用的马蹄糕里下木薯粉?”
“奴婢……奴婢……”
那春喜,一边犹犹豫豫,一边诚惶诚恐的望向不远之处的主子,然后,似狠了狠心,豁出去了一般,开口道:
“是婉妃娘娘让奴婢这么做的……奴婢也是逼不得已……求陛下饶命啊……”
说出这番话的丫鬟,显然吓坏了,一个劲儿的在地上磕着头。
向婉儿却突然扑上去,拼命的抽打着她,“你这个贱婢……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敢诬陷本宫,我打死你,打死你……”
一时之间,偌大的永和宫里,瞬间充斥着刺耳的打人声与惨叫声。
“住手……”
纪昕兰嗓音高了些,“将人给本宫拉开……”
立刻有几个粗壮的婆子,向前恶狠狠的将向婉儿与春喜拉了开。
只是,那向婉儿犹不解恨,急于再一次扑上去,口中还尖声叫骂着,“你这个贱婢……”
“婉妃……”
纪昕兰此刻声音更厉了些。
被这么一喝,那向婉儿总算是停止了如个疯妇一般的行径,只是,双眼却仍旧有些茫然,似反应不过来一般。
别说她,就连夏以沫自己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这突如其来冒出来的春喜,还有眼前的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也太顺利,就像是有人事先暗中操纵好的一般。
夏以沫下意识的望向堂上的众人。
皇后娘娘自不消说,满脸厌恶,似多瞧那向婉儿一眼都不愿;而坐在左首的娴妃顾绣如,却依旧维持着她的温雅娴静,一派大家闺秀、临危不乱的模样;那瑜贵人却是冷眼旁观,唇角不自觉的漾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如看好戏一般;倒是一旁的芳嫔,一直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脸色苍白,一双纤纤玉手,将身上那件桃红杭缎面子的刻丝掐腰斜襟长袄,掐的都出褶皱了,也仿若未察……
夏以沫心中一动。下意识的望向那高高在上的宇文熠城。
此时此刻的男人,脸容冷峻,眉眼凛冽,却仿佛异常平静。瞧不出任何的情绪来。
夏以沫心中,又是不由的一动。
“陛下……”
直到这时,那向婉儿才仿佛突然如梦初醒了一般,扑上前去,跪倒在宇文熠城的面前:
“陛下,你千万不要听那个贱婢胡说八道……妾身没有命她在俪妃妹妹的马蹄糕里下毒……陛下,你一定要相信妾身啊……”
宇文熠城淡瞥了一眼她攥在他衣衫下摆的手势,“你说你没有……那就是你的丫鬟在说谎?……”
问出这番话的男人,语声温和,仿若只是确认一般。
“没错……”
那向婉儿似又升起了一线希望,迫不及待的附和道,“就是那个贱婢在撒谎……陛下,你赶快杀了那个贱婢,替妾身做主啊……”
“婉妃娘娘……”
听她这样说,那跪在一旁的春喜,似乎又是伤心,又是不忿,“奴婢只不过是照你的命令做事……你说如果那婉妃娘娘就算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也会保住奴婢的性命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
“陛下,皇后娘娘……”
如同豁出去了一般,那春喜恨声开口道,“奴婢方才所言的,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