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水月一向来在外人面前都是惜字如金,能省的话绝不多吐一言一语。
如今一会卖萌一会挑逗,一会长篇大论讲起故事,是看出纪以宁完全不领情,甚至生有抵触的情绪。
而且见他大动干戈献殷勤,还过分得怀疑他的动机,着实令人寒心。
宁水月一时控制不住,在她面前把话说得太过于义正严辞。
这让想象力丰富的纪以宁轻易想到,如果不勇敢喝下去的话,可能他会用强硬手段逼她就范。
任何动物,不管是死尸、活尸的血都带有浓厚的血腥味,怎么样都令人作呕,尤其是她之前咬到的八官手腕上木肉的那种嚼劲,更让她永生难忘。
才刚想,“呕!”纪以宁空落落的胃部就痉挛得厉害,传出阵阵难听的作呕声。
一时忘记了靠在软枕上的背部还有伤,整个身子下意识往后缩,缩得没有空间只得用力挤压,“嘶--“
不幸碰到裂口了。
纪以宁冷吸一口气,痛得龇牙咧嘴……
这真不是一般的衰!
平常刁钻蛮横得坚强不屈的人惊恐成这样,宁水月不怒反笑,他再次端起置于床头的青花瓷碗,见碗内已冒起密密麻麻的粉红色小泡泡,自知喝下去的时间所剩无几,只好把严谨认真的脸换成对她宠溺有加的模样,“妃妃,喝下去,伤会好得快点,乖,听话,不要怕!”
宁水月俊美得天妒的脸看起来很谄媚。
但,纪以宁认死的事哪会乖乖就范,哪会轻易妥协?
她咬咬牙,不顾伤痛,作势就要起身往床内更宽的地域爬去,以防他的偷袭。
庆幸的是只是背后有伤而不是腿脚不便。
心思缜密的宁水月早就洞察了她的思维,在她还未完全起身就先邪侫出言:“王妃,假如再调皮不听话,就休怪孤不客气了。你身上的如意裳是孤亲自穿上,自然不用一秒就会落回孤手上。”
语音刚落,抬起充满“不信?咱就试试看”威胁味十足的亮堂眼神。
纪以宁犯浑的眼神刚好与他的在半途中相撞。眼看宁水月就要扬起骨节分明的指尖使出法力,惊得她赶紧扯住他横在眼前的整个手臂,断然阻止他的下一步动作。
好险!
刚刚是倒吸一口气,现在则是狠呼一口气。
她百分之一千相信,他说得出定然做得到的霸权主义。
从他在她身上心安理得、毫无罪恶感作的孽就可以推断出他是个雷厉风行、说得到做得到的鬼王。
如果他连这点行动力都没有,从哪里能拥有这渗人的霸气?
不知道在冰火窑时身上穿的红色肚兜还穿在内里么?如果没有,如意裳再一除,除了裤衩,可以说是赤身裸胴了。
她觉得此刻在他面前衣衫太过于单薄的话并不安全,瞧他那虎视眈眈等待小白兔洗白白的豺狼虎豹样,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纪以宁不可思议斜视了他一眼,“我们可没有熟黏到可以坦诚相待的地步。”
尽管她把话说得理直气壮,无所畏惧,但还是乖乖坐直身子,不敢动弹。
宁水月不理会她的弱力抵抗,只是把碗伸于其嘴边,嫌其不够利索,“再磨磨蹭蹭的话,孤不介意现在就坦诚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