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森不是个有勇无谋的人,他既然敢当着我们的面说出一定能要了乔纳森·图蒙斯特命的话,就可以看出,他心中并不是没有盘算的——不过,他到底打算怎么做,我还真不清楚。”早已经习惯了这小两口没事有事就在他老人家面前秀恩爱的赖特牧师失笑摇头地继续补充,“但是话又说回来,沃尔森窝在小莫顿村那个偏僻的山村里,一蛰伏就是这么多年,想必他早已经习惯了忍耐。如今,在他看来,等待已久的报仇良机已经近在眼前,既然这样,他又怎么可能因为一时的冲动掉链子,自己拖自己的后腿呢。”
“不管沃尔森先生心里到底是怎么想得,我既然看中了库伊特那孩子的能耐,就不可能眼睁睁地看到他落到饕餮魔乔纳森的魔爪里去!”蕾罗妮挥了挥拳头,“我这就去找沃尔森先生,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帮上忙的。”听风就是雨的蕾罗妮不待赖特牧师和奥兰多反应,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地饷嫒チ恕
赖特牧师啼笑皆非的看着教女飞一般的背影,没好气地对奥兰多说道:“你还能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追过去?”
奥兰多刚要点头,脸上的表情却又突兀地变得为难起来。
赖特牧师见此情形,顿时如同他肚里蛔虫似的扬扬眉毛,“放心吧,小阿尔我会照顾的——等下我就让人把他抱到书房里来——你直接过去就好。”
奥兰多如蒙大赦,发自肺腑的感激了一番赖特牧师的善解人意和仗义相助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刮’出了书房。
他们接二连三的离去后,赖特牧师坐在椅子上,默默看着有些空旷的书房长叹了一口气,“亲爱的沃尔森,我能够帮助你的也只有这些了,希望这两个孩子,能够给你带来好运气,让你大仇得报。”
奥兰多找到妻子蕾罗妮和沃尔森先生的时候,他们正坐在庄园里的一个小隔间里,神情严肃的讨论着什么,奥兰多连忙凑将过去一边坐下一边问他有没有什么能够搭把手的。
眼瞅着丈夫紧随而至的蕾罗妮愉快地眉眼弯了一弯,亲自给他倒了杯茶水。
沃尔森先生对奥兰多夫妇而言是从小看着他们长大的长辈,只要是有机会,他们都愿意为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次是我连累你们,连累布莱曼领了。”眼看到奥兰多也过来的沃尔森先生心里是既高兴又惭愧,“倘若事情真的幸运的成了还好,要是失败了,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就算后果不堪设想,沃尔森先生你也会义无反顾去做不是吗?”蕾罗妮脸上露出一个了然而笃定的微笑。
沃尔森先生表情一怔,旋即嘴角勾起一个颇有几分涩然的弧度,“是的,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太久了,再也没办法苦苦忍耐下去了。”
如果是水神教会还没有成立前的那个他,恐怕这一辈子哪怕再恨乔纳森·图蒙斯特,都不可能真的生出什么报仇雪恨的念头来。因为他心里清楚这不仅无异于以卵击石,还会连累到向他伸出援手,给了他一条活路走得恩主赖特牧师。
而如今的情形却与往日截然不同。
沃尔森先生已经看到了复仇的希望——尽管这希望非常的渺小甚至微不可察,他也坚信必有星火燎原的那一日。
“先生想要报仇,不知道肚子里有没有想出什么有用的章程?”蕾罗妮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沃尔森先生,“库伊特是个非常乖巧又有天赋的好孩子,我真不忍心他因为我的缘故败了名声又坏了前途。”
归根究底,库伊特都是听从蕾罗妮的命令,才会义无反顾带着乡邻们冒险迁徙到布莱曼领来。
“听赖特先生说托斯特领的领主府有重兵把守,我们想要对乔纳森·图蒙斯特下手,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奥兰多也附和了妻子一句。
“我居然打算找他报仇,又怎么会不做周全的考量,”沃尔森先生眼底闪过冷冽的光,“其实我会想出这个办法,还要感谢奥兰多你前段时间给我的启发。”
奥兰多表情愣了愣,“我给你的启发?”语气里充满着不可思议的味道。
沃尔森先生缓缓点头,问奥兰多还记不记得当初他因为在雷蒙德巫医的帮助下能够开口而情绪激荡不已时给他们讲述的那些个与药剂学有关的神奇故事。
那些故事都是奥兰多在雷蒙德巫医的书房里看到的,故事的情节婉转曲折,有掺杂了许多与草药学有关的知识,奥兰多对此爱不释手,哪怕现在没跟着雷蒙德巫医学习了,但只要有时间,都会把那些书找出来翻上一翻。
奥兰多是个能够举一反三的聪明人,沃尔森先生这么一说,他的眼睛就猛然变得明亮起来。
“先生是想要——”他激动得连身体都往前倾了一倾,险些把桌子上的茶杯都扫地上了。
“还有什么比不着痕迹的下毒,更能够做到不动声色,不引人忌惮呢?”沃尔森先生脸上浮现出一个莫测高深的微笑。
奥兰多和蕾罗妮若有所思地对视一眼,随后,前者用一种近乎笃定地口吻开口道:“您心里琢磨的那种药剂我配不出来,看样子我们只能去小莫顿村打搅一下老师了。”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愿意帮这个忙。”沃尔森先生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患得患失起来。毕竟他与雷蒙德老先生再往深里拉关系也只能说是再寻常不过的点头之交。
“老师平生除了琢磨他的延寿药剂外,最是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