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决明或许看出沈半夏不好意思一口回绝,打定主意要赖上她,又道:“啊,草民知道您是不放心我的医术,要不这样,我先给您瞧瞧,如果真能药到病除,到时候贵府有什么伤风脑热的,就…嘿嘿…”
他挤眉弄眼,不说别人也知道他存的什么心思。沈半夏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原来男人不要脸起来,丝毫不比女人好应付。
见沈半夏沉默不语,白决明脸上的笑意更甚,几乎能笑出朵花儿来。
“太子妃娘娘进来是不是在用福仁堂的舒痕膏?”
“对。白太…大夫如何知道的?”
他抽了抽鼻子,谄笑道:“草民闻出来的。”
沈半夏暗中点头。这药味儿不重,她用量也不多,对方居然能闻出来,看来还有两刷子,至少鼻子挺管用的。
“这药膏有何不妥之处吗?”他应该不只是为了向她展示自己的嗅觉吧。
白决明眉毛倒竖,双眼眯成一条缝,摇头晃脑琢磨起来。
“药膏应该没问题,只不过,里面似乎染了杂物,可能会对伤口不利。”
“哦!真的吗?”事关容貌,她当然格外在意。
竹青听了他的话,立即反驳道:“你胡说!这药是我亲手买来的,不可能有问题!”转头看向沈半夏,带着哭腔道,“太子妃,你要相信奴婢,奴婢绝对没有往里面放任何东西。”
不怪她激动,若真是如此,她可要担一个谋害主子的罪名了。
沈半夏忙安慰道:“小青,别哭。我没有不相信你。你别信他的话,肯定都是骗人的。”她这人吧,对别人都是先信任,如果发现对方确实不如她心中所想,才会保持距离。
白决明朝竹青尴尬笑笑,讨好道:“姑娘不急,草民只是说染了杂物,没有别的意思。姑娘自己想想,药膏有没有被谁打开过,或者落在地上摔过?”
竹青止住抽噎声,道:“被一个小孩子撞到,然后药膏就掉地上了。”但是但是,也不至于……
白决明手掌一拍,信誓旦旦道:“就是这样!外面的灰尘不小心落到药盒中,不小心污染了药膏。”
“哦,原来如此。”沈半夏恍然大悟。
她歪着头想了一阵,似乎也不对啊,擦药时必会打开盖子,外面的灰尘还不是进去了。她还没来得及细细琢磨,白决明便打断了她的思考。
“太子妃用药后,是不是觉得清凉之中又有些火辣,伤口发痒而且微有痛感?”
“对!”
“那便不妙啦,这药膏药性与那杂物相反,产生了毒性,娘娘快快停药罢。”
“真的吗!?那我该怎么办?”沈半夏心下一惊。她还以为是长新肉,所以没太在意。
黎景行坐着一动不动,听到这里眉峰轻轻一蹙。
白决明媚笑道:“娘娘无须惊慌,草民为您开一副方子,熬成药汁敷脸,每日三次,十日之后,保证恢复如初,光洁无暇,跟剥了壳的荷包蛋一般无二!”
半夏屈膝施礼,道:“那就有劳白大夫了。”如果当真如他所言,那说明他确有本领,请去给府里人看病她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