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你真的就这样认为,大燕真的很富裕?”宋微妍伸手拿着一双筷子,戳着桌子上面的一个小小的洞,抬眼斜了一眼白瑞,“我以为太子殿下真的学到了很多东西,没有想到,还是臣高估了你。”
“上菜啦上菜啦。”小二端着两碗粥,和一些小菜上前,把小菜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就离开。
坐在桌子上的两个人,用筷子夹着一些小菜,一口菜,一口粥,慢慢地喝了小半碗。
“太子殿下,大燕现在很是富裕,几乎是人人经商,人人都过上了温饱的生活,可是,你知道吗?”宋微妍开口,“大燕,是全天下最适合种植的地方,风调雨顺,良田成片,肥田占了大部分,只要不出什么天灾,大燕可以说每年都是富裕的年。”
“但是,先帝在世的时候,前期励精图治,但是后期日渐腐朽,不仅滥用民力大事营建,而且迷信方士,尊尚道教。一心修玄,日求长生,不问朝政,首辅严嵩专国年,吞没军饷,吏治败坏,边事废弛。南倭北虏始终是明王朝的莫大祸患。在用人上,更是官员稀少,常常一个官员担任几个官职,或者官职得不到。朝廷机构当时整个都是瘫痪的,民间很多冤情得不到处理,土匪恶霸倍出,民不聊生,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很多的良田全是杂草,草长得比粮食还高,粮食早就不够吃了。加上经商的很多人,为了生记不得不到处奔走,以此粮食更加的不够吃,只有到处去采购粮食。但是,也只能缓一时之急,要是当权者限制粮食出售的话,那么,大燕整个国家,就会毁掉。虽然钱能使鬼推磨,但是,那个时候,又有多少人买得起?”
“......大燕虽说很有钱,但是,很多东西都不是钱能买回来的。太子殿下,大燕的统治,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风光,而臣,也已经老了,没有多少时间了。”
宋微妍给白瑞浅显的讲解了大燕现在的局面,这是很多人都看不到的局面。他们眼中的大燕,富得流油,百姓也有着一股子拼劲,竟有些天下独尊的势头。但经过宋微妍的这么一分析,大燕之中,还是有很多的纰漏。
光光有钱而没有粮食,众人只知道经商,而不知道经商也要务农这个,就已经埋下了一个隐患,怕是以后必定要头疼很久了。
“天相大人果然高瞻远瞩,这么快就分析出来了大燕的未来国运。当今的大燕皇帝,一定会为了有着天相大人而自豪万分。”白瑞放下手里的粥碗,里面已经空了,他招呼小二过来填满粥碗,继续喝粥。
“但是,臣已经老了。”宋微妍说着,言语之中满是漠然,“臣今年二十有七了。”
历代的白泽天相,都没有活过三十岁。
按照这个命数的话,宋微妍也只有短短的三年时间了。
而下一任的白泽天相还没有影子,怕是,等回到大燕,宋微妍就要加紧生个孩子出来,不然,延续百年的白泽天相,会断在了这一代。
“哦。原来天相大人的年纪这么大了,听说睿帝已经在催着天相大人嫁人了,不知道,天相大人的招亲,现在怎么样了?”白瑞再次喝下一碗粥说到。
“快了。”宋微妍说着,放下手里的空碗,“希望太子殿下到时能来参加臣的婚礼。”
“这是一定的。”白瑞满口答应。
回去,白瑞是一定会回去的,他是一定会回到大燕的。只是,当时到底的情况怎么样,谁也说不一定了。
客栈里面的人在房间之中悠闲自在吃着饭,外面的戈壁则是另外的一种风光。
大沙漠浩浩渺渺,起伏不断,人在其间,顿时显得那么渺小。无边无际的沙漠像黄色的大海,太阳照在上面,万点光亮闪耀。在烈日的烘烤下,沙漠上升腾着一股股热浪,叫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沙漠上狂风袭来,沙粒飞扬,天昏地暗,这就是沙的世界,简直无你立足之地.
这片戈壁在一个晚上之后,沙丘已经被风吹变了,变得平平展展的,一直铺到天边,在天和地接头的地方,起伏地耸立着锯齿形的沙丘。
由于日照和云影的作用,这个广阔无垠的大沙漠,竟幻成一片碧蓝明净的大海。
喝完粥之后,白瑞向掌柜的买了两个骆驼,再买了一些吃的和水,把宋微妍抱上了骆驼,然后就出发了。
等做好这些之后,外面已经是下午时光了,在告辞了掌柜挽留,再住一个晚上的好意,他们出发了。
骆驼脖子上面的驼铃叮当叮当得响。坐在骆驼驼峰上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驼铃声在响起来,成为天地之间唯一的响动。
而在不远处的地平线上。
一盘浑圆的落日贴着沙漠的棱线,大地被衬得暗沉沉的,透出一层深红;托着落日的沙漠浪头凝固了,像是一片睡着了的海.
而白天时间中,烈日如火焰般毫无遮挡地喷吐到大地上,广绩的沙漠被烘烤得像个蒸笼,热气逼人,现在还是有些余温。
这个时候,沙漠上的风,也开始挂起来了。沙漠上有的是旋风,一股一股的,把黄沙卷起好高,像平地冒起的大烟,打着转在沙漠上飞跑.
一个个沙浪向前涌动着,像一只无形的巨手,将沙漠揭去了一层,又揭去一层.
从“沙漠宾馆”里向外望,只见天昏地暗,沙浪犹如无数巨龙奔腾,整个塔克拉玛干都在咆哮.
广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雄浑,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