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贤良淑德,向来不过问这些事情,因为此事关系到她父亲的安危,她再也不能坐视不理。
皇后派人训斥李传基,李传基不敢忌恨皇后,就算忌恨也不能将皇后怎么样,他只有将满腔的恨意转嫁到顾重阳身上。
他觉得要不是顾重阳想要出风头,来抢他的饭碗,故意跟他对着干,他又怎么会被皇后娘娘训斥?他心里忌恨顾重阳,同时认定顾重阳是歪打正着,瞎猫碰到了死耗子,绝不可能有真本事。
可其他三位太医与徐怀宥老先生却觉得顾重阳医术高超,用药如神。
虽然徐怀宥的病情已经稳定,但郝邵阳还是每天都来请顾重阳去临江侯府给他号脉。
每每徐怀宥不听话要喝酒的时候,顾重阳总能三言两语将他说得哑口无言。
她给徐怀宥复诊的时候也十分有耐心,不疾不徐,娓娓道来,令人刮目相看。
平时她是个漂亮的世家千金,可当面对病人的时候,她是个精明干练的大夫,有着一般小姑娘所没有的认真与执着。
徐怀宥老先生看着她给自己诊脉、开方子的样子,不由就有些出神。
他的妻子善药膳,做药膳的时候也是不厌其烦、精益求精,像顾重阳一样认真。
郝邵阳站在旁边,一动不动地看着顾重阳,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满眼满心都是欢喜与爱慕。
徐怀宥老先生看看顾重阳,又看了看外孙,眼神有些恍然,好像透过他们两个看到了别人似的,他的眼眶有些湿润。
像外孙这样的容貌出身,要遇到一个喜欢他的女孩子太容易了。可要遇到一个他满心满意喜欢的人,太不容易。
不过,他跟自己一样幸运,到底是遇到了。
徐怀宥眨眨眼,从怀中掏出一个碧绿色的玉环,交给了顾重阳:“这是少阳的外祖母留下来的,小丫头,我把它交给你,你能帮我好好保管吗?”
语气中有着不容错识的期待。
那玉环通体碧绿,好似一汪绿莹莹的春水,十分漂亮,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渔老随身戴着,显然十分爱重,这样的东西竟然送给她,意味不言而喻。
顾重阳没有拒绝,也没有立马去接,而是转头去看郝邵阳。郝邵阳脸上的惊讶与喜悦还没有褪去,他迫不及待地点头,笑得见牙不见眼。
渔老将玉环交给自己,估计是说明他认可自己了吧。
顾重阳心里也高兴,双手将玉环接了过来:“长者赐,不敢辞,渔老放心,我一定好好珍藏。”
徐怀宥见了,脸上就露出欣慰的笑容,连皱纹都舒展了很多。
漂亮,懂礼,医术高,心地良善,却一点也不骄傲自负,遇到事情不擅做主张而是去征求郝少阳的意见,他这个大外孙果然是个有福气的,老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复诊之后,郝少阳欢欢喜喜地送顾重阳出去。
见他脸上的笑容不断,好像完成一见重要的心愿一样,顾重阳忍不住问:“这个玉环是不是很贵重?”
郝邵阳没有回答,而是从怀中也掏出一个碧绿色的玉环,两只玉环轻轻相击,发出“叮”的一声,十分好听。
顾重阳恍然大悟:“原来这玉环是一对!”
“这是外祖父与外祖母的定情之物。”郝邵阳将其中一只玉环放到顾重阳的手里,并顺势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道:“重阳,外祖父与外祖母鹣鲽情深,一辈子都不曾红过脸,他老人家这是希望我们能跟他们一样白头到老,不离不弃。我外祖父只有外祖母一人,我跟他一样,眼里心里一生一世只爱顾重阳。”
少年的情意,真挚而热烈。他向来欢脱,今天突然这样认真,顾重阳微微有些不适应,他说的情话,更是让她心跳如雷,脸颊发烫。
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因为害羞而不敢与他对视,白皙如玉的脸庞像喝了酒一样红红的说不出的可爱娇憨。他喜欢重阳活泼泼大方直爽的样子,也喜欢她现在因为羞涩而变得温柔的样子。
郝邵阳心里像喝了酒一样微熏,他哈哈一笑,“吧唧”一口亲在了顾重阳的额头上。
顾重阳治好了渔老的病,连皇后娘娘都打赏东西,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开了。长房崔老夫人非常高兴,拉着顾重阳的手直夸她有本事有福气:“别的女子能得到皇后娘娘的称赞,不是父兄丈夫有本事为国立下赫赫战功,就是抚育的儿孙有了能耐,只有我们重阳小小年纪,不靠父兄别人,就靠着自己一手高超的医术,就能得了皇后的赏赐,这份荣耀自我们大齐开朝来,还是头一份呢。”
英大夫人就笑:“重阳的确有福气,可老夫人您不也是一样吗?她靠着医术的了皇后的赏赐,您品德高洁,不也得到皇上的夸赞吗?咱们家大门口的那座牌坊就是您的证明。您跟重阳一样有本事,都是闺阁女子的典范。”
庆阳侯的爵位落到了顾葳蕤身上,这半年来,在顾重阳的调理下,顾葳蕤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基本与常人无疑,上个月,顾葳蕤刚刚与蕤大少奶奶圆房。虽然早就成亲,但是现在二人才过上新婚夫妻的生活,好得蜜里调油,难分难舍。
英大夫人与崔老夫人两个人心情特别好,就盼着能早日抱孙子,整天乐呵呵的,长房原来的愁云惨淡消失的无影无踪。
崔老夫人听了哈哈一笑:“我这算什么本事,天底下像我这样的人多的是,只是很多没有上报朝廷罢了,咱们重阳才是真本事呢,可不是